可就是这样的一张脸,这样的一双眼,却叫林县令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从脚底泛起一股寒气,顷刻间便席卷全身。
“不、不知。”
莫名的,林县令舌头有些打结。
“你自是不知的,那等丑事,怎能叫外人知晓呢?”
华幼安弯眼笑着,双瞳剪水楚楚动人又无辜,“因为,他们都死了呀。”
林县令陡然打了个哆嗦,腿上一软,险些一头栽在地上。
——到底是什么给他的错觉,让他觉得面前的少女年轻便好哄?
眼前的少女哪里是我见犹怜的倾城绝色?分明是地狱里爬出的恶魔披了张艳皮!
“呀,林县令是在害怕嘛?”
华幼安温柔笑着,“林县令有什么好怕的?我又不曾在明道宫做出什么丑事,林县令又是爱民如子的好县令,所以,林县令怕什么呢?”
林县令几乎不敢与华幼安对视。
他哆哆嗦嗦拱着手,再不复刚才与汐月说话时的敷衍轻蔑,“县、县君明鉴,下官待县君可是一片赤诚绝无二心!”
“下官,下官必会把将贼人捉拿归案还县君一个交代!”
“林县令能有此心,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华幼安眼睛弯弯。
“那,下官去捉拿贼人,下官先行告退。”
像是房间里有豺狼虎豹,林县令忙不迭请辞。
“去吧。”
华幼安一脸好脾气。
这句话犹如圣旨,得了这句话,林县令慌不择路退出房间,仿佛身后有恶鬼索命一般,他一出房间,便马不停蹄往外跑,前几日刚下了雨,廊下有些滑,他险些摔了一个狗啃泥,但他已顾不得许多,卷着衣摆仓促逃着命,狼狈滑稽的模样哪里还有七品官员的气度?
“真是不经吓。”
华幼安瞧了一眼林县令的背影,懒懒摇头似乎有些意犹未尽,“这般好玩的一个人,怎就这般胆小呢?”
林县令吓得落荒而逃,汐月顿觉通体舒畅,连带着水土不服的不适都减轻不少,“县君,他算什么好玩?不过是一个见风使舵的墙头草罢了。”
“幸亏县君给了他颜色看,若是不然,只怕他还要在那和稀泥呢。”
“算了,不提他,没得晦气。”
汐月嫌弃啐了一口,吩咐小侍女研墨铺纸,“县君,您有些日子没给世子爷写信了,今日左右无事,不如咱们给世子爷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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