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敢!”那人横眉瞪来:“我们都要活不下去了,还管你是不是朝廷命官?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只要能要到粮食,就是皇帝老子来了,我们也照打!”
荣婳的护卫闻言开口,厉声道:“睁开你们的眼睛看看,我们这队伍里,哪有粮食?倒不如放大人进城,清点粮仓。”
“粮仓粮仓,一口一个粮仓!若是粮仓有粮,我们早就掀了粮仓的门!”
“反正今天,交不出粮食就是你死我亡!”
“对!”“交粮!”“交粮!”
暴.民们七嘴八舌的高声喝道,各个坚定不移,大有破釜沉舟之态。
“闭嘴!”荣婳高声呵斥住了众人。
“不就是要粮吗?”说着,荣婳荣怀中取出一叠银票,对那些暴.民道:“我们出门没带多少粮食,这是一千两银票,拿去买。”
“哈哈哈……”为首那名三十多岁的男人见状,扶铲大笑起来,眼里近乎笑出了泪:“钱?银票?现在在岐州,它们还有什么用?”
那男子抬手指向荣婳等人的来路,咬着牙忍住泪,一字一句道:“你们来的时候没看见吗?往前五十里,有官兵驻守,我等根本走不出岐州的地界!若是能离开,谁愿意守在这里等死?钱?那也得有粮才能买。”
“今日,我们只要粮!没有粮,横竖是个死,那就多拉一个狗官陪葬!”
话音落,暴.民们似是受到了鼓舞,复又群情激动起来,各个手持工具上前,已和前排护卫起了冲突。
荣婳从小锦衣玉食,何曾遇过这种情形,忙向江淮问道:“哪里还能调粮?”
江淮道:“我看过岐州的行政记录,这三年间拨下的赈灾粮不少,我就算是想调粮,我也得先进了岐州,进了衙门,看过实际情形再说。”
为何岐州会没有粮,为何灾民们会被逼到这种境地?
荣婳咽了口吐沫,握紧了手里的剑,继续问江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闯出去?先送你进岐州?可他们是灾民,我不想伤着他们。”他们已经很可怜了。
江淮觉得奇怪,他初到岐州,为何这些暴.民会认得他?而且他还在荣婳的队伍中,旁边还有比他更像官的荣忆,为何他们没有认错,能如此精准的找到他。
江淮低声对荣婳道:“他们是冲我来的,小姐先走。”
那怎么行?荣婳正欲拒绝,江淮却已直接跟那些暴.民交涉:“你们可想清楚了,今日我若死在这里,你们便半颗粮食也得不到。但你们若是跟我走,我带你们一起进知州衙门,清点粮仓,或许就还有粮食可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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