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忆揉着膝盖连忙点头:“知错了知错了!”说着,看了一眼一旁的荣廷仙。
荣婳的母亲魏氏,自打荣廷仙废了腿后,就奔波于河东道和江南,忙碌着家族的生意,鲜少见人,荣婳这些年,基本就是嫂子齐氏照顾大的,故而和齐氏很亲。
荣婳一看嫂子不看她,便知心里在生气,又碍着是小姑子不好说。荣婳忙自觉搭话:“嫂嫂,在祠堂这几天,我可太想你屋里的藕粉莲子羹了。”
齐氏看向她,看着这张和自己夫君极像的脸,又这般眼巴巴的撒娇,一时也气不起来了,只道:“你别带着你侄子闯祸,我就日日做给你吃。”
荣婳连连点头,和齐氏攀谈了起来。
唯有荣峥,坐在荣廷仙身旁,一言不发的刮着手里的茶碗。他姑姑和弟弟,在祠堂跪了三天,居然出来到现在没喊着要吃要喝。刚才进来时,捂着膝盖龇牙咧嘴的,眼下居然还没哭着闹着喊上药。
这都是什么缘故,还用说吗?荣峥瞥了荣廷仙一眼,哎……侯爷难当啊,荣家的侯爷更难当。
荣婳和父亲嫂子掰扯了一会儿,待把受罚这话题彻底揭过去,方才清了清嗓子,对众人道:“我有个事儿想和你们说。”
话音落,荣婳难得的面颊微红,目光不自觉从荣廷仙、齐氏还有荣峥面上扫过,观察他们的反应。
见他们都一副等后续的模样,方才接着道:“我那天……在武定侯府,确实不对,错得离谱。但是吧,说出去话的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所以……”
她忽就有些不知道怎么接着说出口了,荣忆在一旁急得不行,平时嘴皮子那么利索,这会儿大喘气什么呀?
荣忆见荣婳顿了半晌还不说,正欲帮她说,怎知却被荣峥接过了话:“想去向状元江淮提亲。”语气淡然又笃定。
“对!”荣婳一喜,无比坚定的肯定了荣峥。
荣家就这么几口人,这几天的功夫,荣婳那天在武定侯府的壮举,基本都清楚了。
荣廷仙自是对状元做女婿没意见,只是不知这状元是否只得托付。荣廷仙看向荣峥:“你对这位有多少了解?”
此话一问,齐氏也看向了荣峥,眼中亦是关切的询问。
荣峥有意无意的瞥了荣婳一眼,方才道:“本没了解,但这两天打听了一下,也见着了人。他与我同岁,仪表出众,气质不凡,身上亦无婚约,只是家贫,欠债四万两。”
“四万两?”齐氏皱了皱眉,管家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四万两是个什么数。
虽然对荣家来讲四万两算不得什么,但对于普通人来说,四万两,足以让兄弟反目,让夫妻离心。江淮若是冲这娶了荣婳,日后的日子能有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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