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她牵住他的手,“就叫叫你。”
粗跟靴与皮鞋的声音在水泥地上纷沓,空旷的回响。偶尔踩在枯叶上,沙沙的响。是以,一种很平静的气氛。
好像一切都尘埃落定。
-
杜窈抵达公司。
上楼,惯例敲老董事的门。进去,看清椅子上的人,却很意外。
是孟砚白。
顿时,有一些犹豫是否该讲辞职的事。生怕他再发疯,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偏偏,他明白地看一眼。
从抽屉里取了一张白色的纸,背面,右下角隐约一圈红色的章印。
“小窈,是来拿辞职报告的么?”
“……嗯。”
“这里。”
他把纸递了过去。
杜窈略蹙一下眉,打量他几眼。很迅速地接过,戒备地远离。
低头,仔细检查。
孟砚白抿了一下嘴角。
“章是我亲手盖的,不会有问题的。”他声音沉涩,“你的确不该再留下来——我是不是伤害了你很多?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已经停药很久了,所以病发也很突然——不过你相信我,前几周我已经获准出院了。我是……我是好的。小窈,你还能把我当……朋友吗?”
他的模样是真的很可怜。
大概是久病。
形容癯冗,气度也消。不再有先前几次的疯癫,也不复更早以前的英朗沉稳。
坐在椅子上,一种垂垂将死的暮气。
杜窈抿了抿嘴角。
“不能。”她平静地回望,“孟砚白,我不怨你已经在念过去的情分了。”
他颓然,“是因为我伤害你……”
“不,”杜窈打断,“是你言而无信。”
“什么?”
“当时一声不吭调我回国,你应诺我不停国外的项目,”杜窈心里来气——Giacomo此前开玩笑地讲他发了三通邮件都被正时拒了的事情,当时她抱了好长一通歉,“可是你暗里推了我所有的合作。你什么意思?”
他神色一顿。
“对不起,”他轻声,“我当时,想你一直在忙秋冬上新的事,太累了,哪里还有精力去接国外的项目,便自作主张给你推了。”
“你问过我吗?”
孟砚白不再说话。
片刻,“那……小窈,我能怎么补偿你?”
“不需要,”她已经转身,“到此为止吧。”
“等一下——小窈,等一下。”椅子在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响,“我有东西可以给你。”
“什么?”
“我记得‘做梦’那件西装,还有一套对应的裙子吧?”他呼吸两下,“没有被烧掉,在我家里。”
杜窈脚步一顿。
并不相信,“我去的时候,它已经被烧了。就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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