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委员在班会上宣讲的是全班有意向的人都可以主动报名,来回往复折腾了好几天,女生依旧有集体项目没凑够人数。他也不嫌麻烦,就敲着桌子,挨个挨个地问。
就是这样,也没有轮到许平忧。
对方就在当初帮忙办黑板报的那堆人中,轮到这排,抓了抓头发,到底还是跳过了她,情真意切地求助起她的同桌。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姐,你但凡是有一项可以的,都行!”
同桌的眼睛在两个人之间瞟来瞟去,面色犹豫。
独独许平忧头也不抬,对着演算的草稿纸算着计算题。
“不了……我本来也不是很擅长体育。”
半晌,同桌的女生摇摇头,小声地说出真心话。
声音从头顶飘过,人影从桌面上滑过。
许平忧面无表情,书页没翻,计算题答案也没得到,草稿纸却多写了半页。
后排的椅子被拖出来又塞回去,发出刺耳的刮地声。
身后的男生从小卖部回了班上,刚一坐下,立刻探头探脑,笑嘻嘻地用笔盖戳她的脊背。
之前他消停了一段时间,到底是控制不住本性,又开始找她说话,拉她的头发,毛毛躁躁地试图找她聊天。
费行云的座位调换到许平忧的右前方,眼下前后左右都围着人,体育委员站在最前面,继续对着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与他们这边是完全两幅景象。
“信我,哥们,你要是能来,咱们班总积分今年肯定就能赢了隔壁!”
体委拍了拍胸口,还是发自内心的热切。
费行云的确擅长体育,这件事从他刚刚转来就很明了。
所以,什么班级荣誉,学校表彰,团队氛围,该丢的场面话都被一股脑地往外丢,也都是情理之中。
具体下来,无非是:隔壁班耀武扬威了多年,稳坐榜首,他们班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一年比一年差……去年有短跑项目垫底,一分没拿,他去了不说别的,只要是体育课上的测验表现,就是稳稳当当进前三。
当事人懒洋洋地托着下巴,笑着,听着,却没什么被说动的迹象。
等对方终于滔滔不绝完,费行云才简单地应对陈述,表示赞同,“很有道理。”
这边,后座男生还要闹,许平忧有了教训,面无表情克制着情绪,无声地将凳子往前挪了挪,匆忙写下一张纸条,“有事放学说。”团成一团,往身后一丢不再多管。
斜前方,费行云声音荡荡悠悠,听起来带着笑意,不提自己,干脆顺着对方的集体大义,继续慢条斯理道,“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名单都安排好了,其他人横插一脚也不好。”
“就按原本的名单来吧,”他语气懒散,内容果断,却又不得罪人,“刚刚那些都说的挺对的……每个人都要尽力参与班级活动,既然参与报名就是有要出力的决心,也不该因为要急着出成绩,就被剥夺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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