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妤站在一旁,看公主说起那个男人时眼中有光,忍不住开口试探:“ 那……公主觉得,恩人比谢郎君还好吗?”
浅浅顿了一下,扯了扯帕子,“突然说他做什么?”
附近没有外人,晴妤才敢说:“公主与他有娃娃亲在先,春闱在即,若是谢郎君登榜后向皇家提亲,圣上肯定不会拒绝。您有没有想过,您对谢郎君……是什么心意?”
“我不知道。”浅浅一手托腮,颇为烦恼。她才十五岁,从没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婚事。
小的时候,她经常听人把她和谢卿杭的名字放在一起,说什么天作之合。可长大后,这样的声音就再没听见了,但谢卿杭却仍旧常常出现在她身边。
他们常在宴会上见面,算足了一年也不过见个十几次,有两三次机会能私下里说上话,也是谢卿杭说着,她听着。
谢卿杭说他日后会娶她。
浅浅一开始只当他是说笑,后来听的多了,渐渐生出些期待。直到昨日在宴席上,亲眼看到谢卿杭讨好荣怜月,她便彻底清醒了。
人各有志,她并不气谢卿杭选择荣怜月,只有种期待破灭的失落感,但很快就振作起来了。
现在想起来,她对谢卿杭并没有什么情感,有时候和他站在一起都觉得很有负担。那点期待,只是向往他口中描述的,嫁给他之后的“幸福”,不过是虚无缥缈的幻想。
“他喜欢谁想娶谁,我并不在乎,我现在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最好每一天都平平安安。”浅浅微笑着,神情放松。
陪在身旁的晴妤知道了她的心思,也觉得她这样想很对。天下好男儿多了去了,她家公主值得嫁更好的郎君,没必要非守着一个谢卿杭不可。
月色清凉,晚些时候起了夜风,吹着灯笼微微摇晃,笼中灯火被吹灭了几盏,院子里稍显昏暗。
浅浅受不得凉,回房去洗了个热水澡,钻进软乎乎的被窝里,舒服得直伸懒腰。
一夜过去,外头天亮起来。
睡饱了的浅浅醒过来,自己穿好衣服,被两个陌生的小丫鬟伺候着洗漱过后,晴妤进来为她梳发。
待两个丫鬟端着水盆毛巾出门后,浅浅才开口说:“一会儿让刘管家和乔妈妈都去前厅候着,我要看一看府上的人手和用度。”
晴妤点点头,说道:“公主还没醒的时候,淑贵妃的人过来了。”
“嗯?”还在半梦半醒中的浅浅一个激灵,“贵妃派人过来,你怎么不把我叫醒?”
晴妤解释:“来人说不必惊动公主,而且他们放下东西就走了,奴婢想请他们多待一会儿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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