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该在“办正事儿”的俩人, 此刻就在这些鬼鬼祟祟贴墙偷听的人身后站着, 一时间都有点脸热。
“咳咳,”谢沣清了清嗓子。
“老娘诶,”前面那些人回身, 被他吓了一大跳, “将军,你咋在这?”
谢沣没回答, 指了指房门, “要闹洞房?”
林将军家里还有幼子, 喝了没几杯就回府了, 寻总兵惦念家中已有身孕的妻子, 妹妹方立场他便也跟着离了席, 王敬将军说自己年纪太大, 再闹洞房显得为老不尊, 让这些与谢沣算是相熟的半大小子自个约着闹去就是。
今日席上的菜色全是寻味小筑的招牌,平日里总得提前订桌才能吃上, 这些人为了闹洞房,连口腹之欲都舍下了, 结果等了半天, 人压根没在......
闹洞房这事儿就是这样的, 偷着听怎么都行, 真闹到正主面前, 那就不太好了。
“没有没有,哪儿能啊?”一群半大小子慌忙摆手,作势要走。
寻月棠叫住他们,去屋里端出来满满一盘喜糖,“拿下去给弟兄们分分。”
“谢谢王妃!”一群人大喊。
“糖还没吃,嘴就这样甜,”谢沣笑着点了为首一人的脑门儿,“蹲这好久了吧?若未吃饱,就去前头,今日酒菜管够。”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伙人进了屋,甄婆婆等人马上闻讯而至,唱了撒帐歌,上了合卺酒,笑吟吟说了一筐吉利话,才又退下。
时辰已至戌末,外院酒过三巡,正是热闹的时候,划拳的声音在房里都能隐隐听到。但今日卯时便起身的寻月棠这会儿是真的不成了,便是嫂嫂曾与她讲过成亲之日颇是累人,已经有了准备,可真真自己体验过一遭才算知道到底有多累。
屋内燃了地龙,又氤着淡淡馨香,困倦疯狂地来袭,她径自跑到床上,低低叫了声“三哥”。
谢沣一下子紧张起来——
早前,子修曾与他讲过:“男子这第一次,多多少少都是有些仓促的,十有八九要草草了事,但快了不要紧,只要自个儿不尴尬,尴尬的就是旁人。何况寻家妹妹在经人事儿上也是头一回,兴许觉得理当如此。你也不必紧张。”
经他这么一说,谢沣就越发地焦虑,整日都在想辙。思来想去,他觉得行敦伦该如领军队,不打无准备之仗,不打无把握之仗。
故而,今日夜里他特意少饮了酒,就怕掉链子,还打进门就开始在心里给自己加油鼓劲。
只是他这劲儿还没鼓好呢,盘儿竟然就急匆匆地上了床。嗐呀嗐呀,她这般迫不及待,若自己辜负了,那可如何是好啊......
“盘儿,”谢沣叫叫她,“盘儿。”
“三哥,我先睡会儿......”寻月棠迷迷糊糊说完这句,竟然就真的睡着了。
谢沣:“?”
方才的心理建设全不作数,谢沣站在床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端了水,拿了帕子来,一点点给她卸了晚妆,摘下发饰,脱了红袍。
“这么多东西在身下,不嫌硌吗,怎么睡着的?”
谢沣摇头,将人挪开,把褥子上那些什么花生桂圆大红枣的都捡到了桌上,看着这些“早生贵子”的寓意,心里又泛起一阵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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