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在深宅,嫁入皇室。
容貌、心机、手段,她一样也不缺。
高悦行要查一件事,发了疯也要查到底,查得一清二楚、水落石出。
傅芸喃喃道:“我想想……你让我想想……”
她十余年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这一时半刻又岂会想通。
高悦行出言点拨:“梅昭仪身边可有心腹太医?”
傅芸:“没有,梅昭仪很少召太医看诊,而且,她怀孕之后,甚至连例行的平安脉都免了。”
高悦行点头,笃定道:“那她身边一定有精通医术的人。”
傅芸一点一点回想:“有,确实有,从前小南阁里有个姓陈的姑姑,是在小厨房当差的,她家是在开医馆的,她通医术,大家偶尔有个头疼脑热,都会找她帮忙看看。”
高悦行:“陈姑姑?她现在怎么样了?”
傅芸:“梅娘娘刚去没几天,她就病死了。”
死了。
高悦行头疼地闭上眼。
梅昭仪办事还真是滴水不露啊。
高悦行:“陈姑姑家里还有亲人么?”
傅芸努力回想。
在傅芸的印象里,陈姑姑是个特别老实又敦厚的奴才,她干活从不耍油头,与她交好的朋友也尽是些老实人。
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很多细节都淡忘了,但傅芸依稀记得,陈姑姑宫中似乎有个同乡在太医院任职,也姓陈。
当初,正是那位姓陈的大人跑前跑后给陈姑姑办得身后事。
傍晚时分,宫中快下钥的时候,傅芸带着高悦行来到太医院门口徘徊。
高悦行在院子里被一株葫芦架子吸引了注意,她钻到架子底下玩,给傅芸使了个眼色。
傅芸怯怯地看了眼她,硬着头皮,在太医院外拦下了一位大人。
——“陈太医,留步。”
高悦行站得不远不近刚刚好,他们的谈话顺着风就能清晰地传进耳朵里。
陈太医年老精瘦,不仅头发花白,而且还蓄起了胡须,脸上骨骼轮廓凸现,整个人看起来苍老又刻薄。
陈太医上下打量傅芸:“你是?”
傅芸自报家门:“陈太医想必不认识我,我曾在小南阁伺候过,和陈姑姑互相照拂过一段时间。”
陈太医面色缓和了些,不知是因为小南阁,还是因为陈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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