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局势稳了,我便在你的住处种满杏花,这样,也许春天到来之时……”他的话渐渐的隐了下去,似是害怕祁懿美出口嘲讽,坏了想象中的那一片温馨。
两人在院子里没坐多大会儿,就有士兵来报,似有追兵的痕迹。
桓亦如细长的眉微蹙,目光带了几分狐疑,落到了祁懿美的身上。
这一路上,他们走的皆是崎岖之路,按说追兵要准确的知晓他们的路线是根本不可能的,可是事实就是无论他们怎么努力摆脱,依旧无法甩掉身后的追兵。
唯一的可能,便是一行人中有燕辞云的细作。
最有可能之人,当然就是祁懿美。
只是她一直在监视之下,要搞小动作,却又并不容易。
长抒了口气,桓亦如头疼的抚了额,思量着许是冯仪在前一天到达这里时发了信号出去,也未再深究,立即命令了再度启程。
下了雪山,路便好走了许多,行到午时,众人便到了纪城。
纪城是宜州的一处城市,远远见着纪城的城门,四皇子终于长松了口气。
他并不愿再参与到这些政治中来,可是桓亦如抓了他故去妻子唯一的弟弟,他不忍见妻子的娘家绝后,才咬着牙跟了这一路。
只是旅途艰辛,四皇子斯文温和,不擅刀枪,如今跟着一路疾驰,又不似祁懿美百般被桓亦如照顾,面色已然憔悴不堪,想到能在城中好好歇个脚,他倒是有些期盼着进城了。
桓亦如坐在马上,打量了那城门上“纪城”两个字,忽的掉转了马头。
桓天杰不解,跟上前问道:“兄长,我们不去纪城了?”
桓亦如眸光凛然,道:“不去了,你我兵分两路,到北边的袁州刺史处汇合。”
“兵分……两路?”
“是。四皇子和祁懿美,我们必须要保下一个,一旦局势不利,才有资格和燕辞云谈条件。我们如此小心,却一路不停的被追兵发现,这一行人里,怕是有细作。你带着四皇子绕过纪城,自西北方向走。我带着祁懿美……另走其他的路。”
桓亦如并未将自己打算走的路线尽数说出,桓天杰怔了下,缓缓的低下了头,沉声道:“兄长……”
桓亦如抬手,道:“勿再多言,走吧。”
桓天杰自马上翻身而下,朝着他单膝拜了下去,道:“兄长保重,无论发生何事,还请兄长一定以自己的性命身家为重。天杰……就此别过。”
桓天杰带着四皇子和一半的人马走了,桓亦如策马过去牵起了祁懿美的马,领着剩下的十余人,走上了城外的小路。
祁懿美朝着桓亦如问道:“这里是宜州的地界了吧,我们不进纪城,是要去哪?”
桓亦如未答,她又道:“我不是想打探路线,我只是听说宜州地势险要,我们一行人里又没有本地人,这样随随便便就挑了个小路走,也不知是前面有没有路,有的话又是通向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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