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卑贱如她,不配让人去猜她要表达的意思,旁人也懒得多份心思去琢磨她。
高知县听了钱氏的话,果然没有再多问,随手指了个死了媳妇的穷书生,就要给配婚。
“县尊,学生稷澂,仰慕夏姑娘风姿,还请成全!”
稷澂徐徐起身,缓缓上前,恭敬的拱手行礼,态度不卑不亢,给人一种沉稳入骨之感。
极为温润的嗓音在大堂响起,打断了高知县的思绪。
视线扫过。
这人……他认识。
三年前,老知县告老还乡之际,还特意同他提过,要自己多看顾些稷秀才。
只不过这三载,其继母夏三姑改嫁给他家小舅子……有些事总需要避讳些。
“稷秀才,本官问你,可是决定娶妻夏氏?”
“是,县尊!”稷澂又是一礼,态度谦卑恭敬,眉宇间的英气却隐隐流露,让人不敢随意对待。
“大人,学生吴庸,亦是爱慕夏姑娘,求大人成全!”
之前被高知县指的那个鳏夫出列。
他一副书生打扮,大约三十岁左右,身上穿的干净利索,视线总是时不时落在堂外的钱氏身上……
闻言,夏藕头皮一紧。
“吴庸”之名,如雷贯耳,此人便是原主被配的那个残暴鳏夫。
他与文武双全的提督大人,根本没得比。
吴庸也是个书生,但不仅长得猥琐,个头也矮。
他今年三十多岁,却连个县试都屡次不中,仍是自命清高,从不下田种地。
早年他娶了房媳妇,好好的女人愣是蹉跎得早逝了,这里面的隐晦不足为外人道。
而且她还知道,这人联合夏家,提前打点过苗师爷,就等着让自己配给他呢!
高知县微微颔首,还真是一家女百家求,连个小哑巴都能引得书生们争相求娶。
不过他更偏向稷秀才,人家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气度,定是被教养的极好,但夫死改嫁的夏三姑,明显没这个本事。
听说当年的稷澂之父,稷寒山就是个有本事的,后来落脚在举人村也不过是厌倦了朝堂纷争,才来过世外桃源的日子。
单看稷澂这份气度,就觉得与寻常人不同,他猜测此人怕是有贵族世家的风骨。
再退一步来讲,就算稷澂并非世家遗落在外的子弟,从当年十五岁下场成为清河县,历代最年轻的小三元案首,就值得他卖个顺水人情。
故而,高知县对待稷澂的态度,同那些百姓忌惮克人,嫌弃晦气不同,他甚至还挂上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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