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申时中刻,温惊梅此前听人禀报,说皇帝今日登上宫墙,是去观测白昼时分焰火的明亮程度。
据说如今被放的这个焰火名字叫做“野外专用定位焰火弹二号”,也正因此,一些文官才表情崩裂地请求温惊梅过去劝两句——那么好看的焰火,叫花飞焰或者银汉星桥不是很好吗?
空中的余焰徐徐垂落,曳出一道又一道美丽的光带。
“国师觉得如何?”
温惊梅沉吟片刻,还是按照皇帝的思维方式做出了判断:“亮度尚且有些不足。”
温晏然似乎笑了一下,告诉他:“确实不足,这本就是夜间欣赏用的。”
侍立在一侧的池仪掐准时机,友情提醒:“殿下有所误会,今日放的,并非野外专用定位焰火弹二号。”
温惊梅微微一怔,再度转头看向天空,仔细辨别之下,发现那些焰火果然大致分为五瓣。
“……”
这里不止内官擅长找说话的时机,君主同样擅长,注意到身边人神色中那一点变化后,立刻不紧不慢道:“至于该叫什么,相信国师心中大约已有定论。”
“臣其实不擅起名。”
温晏然笑:“那由朕来起也可以。”
温惊梅:“……虽则如此,臣还是愿意勉力一试。”
天子登基日久,身边的各类舍人都换了好几茬,今日随侍在此的通事舍人出身建州高氏,他虽然慢慢听不清两人具体谈话内容,但从当事人的神色上看,也晓得温惊梅今日大约是不会有时间替文官们进言了……
烟花终有放完的那一刻,天子徐徐起身,刚示意国师跟自己一齐往宫楼下走,就听到温惊梅吩咐左右:“晚间风冷,替陛下取一件大氅过来。”
温晏然提醒对方:“如今都入夏了。”
旁的事情可以退缩,但事关皇帝健康,温惊梅自然分毫不让:“陛下上一回生病时,天气也并不寒冷。”
明主可以理夺,温晏然在很多时候,都是个很好说话的皇帝,当下笑道:“那就拿两件大氅,朕要与国师冷暖与共。”忽然顿住,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不,还是国师考虑得周到,朕的大氅宽,只拿一件过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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