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之初,丈夫李时确实与她很是恩爱,那段时日,如众多新婚小夫妻一样,他们出双入对,恩爱有加,羡煞旁人。
可是,随着自己两年无所出,婆母对自己越来越不满,李时对她也不似从前那般体贴恩爱。
如今,婆母张罗着要纳妾,而丈夫李时却......同意了。
王恕意不禁心里泛苦,她拿起高足盘上的一块绿豆桂花糕,放进嘴里细细嚼着。
糕点清香可人、甜而不腻,她吃着,只觉得,随着那甜味透过舌头窜进身体,一颗心仿佛也变得不那么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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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三日,李时方回了府。
他先去前厅给父亲李元回话,旋即,换了衣裳,前往清心阁给孟氏请安。
“时儿!”孟氏把他从地上扶起来,从头到脚的好好看了看,关心道:“黑了点,一路上都顺利吧?”
李时身穿一身玄色圆领长袍,头发用玉冠束起,身量修长,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摸样。
他恭敬道:“都顺利,儿子这回虽只是替娘娘运送些小玩意儿,但也算见过各地的风土人情,长了见识。”
李时的堂姐李清嘉是当今圣上宠爱的婕妤,近日,喜爱上了吃南边的杨梅,便有意差专人做监管运送的差事,被李时给揽了下来。
杨梅容易腐坏,前朝时都需人快马加鞭送至京城,才能使宫里的贵人们吃上少量新鲜的。
现如今,只需将杨梅以冰块保存,放入船内,通过先帝开辟的运河,不过七八日,就可直达京城,甚是方便。
孟氏拉李时坐在身边,摸着他的头发,笑道:“差事虽小,但杨梅为娘娘喜爱之物,让你去办,可见娘娘对你的器重。”
李时点头,确实有好些个想要巴结婕妤娘娘的人想要这个差事,但谁让他是娘娘的娘家人呢,自然近水楼台先得月,旁人咬碎牙齿都没用。
王恕意怀里揣着绣好的鸳鸯荷包,在一旁站立许久。
此时,她颇有一种近乡情怯之感,想要开口却不知从何谈起,只能规规矩矩地立在那里,听着母子两个说话谈心。
李时仿若刚刚瞧见她,唤了声:“恕意。”
王恕意抬起一张清秀的脸,走近两步,对他慢慢扯起一个笑容。
她今日一身藕荷色百褶如意月裙,头发梳成随云髻,簪着一个珍珠碧玉步摇,行走之间,步摇轻轻摇晃,衬得她如新开的荷花一般,让人眼前一亮。
她甚少如此用心打扮,李时不由得看痴了,想拉着她的手说些悄悄话,但碍于孟氏在,只好作罢。
孟氏瞧他们两人当着她的面眉来眼去,心中不快,拍拍李时的手:“时儿。”
李时回过神来,轻咳一声,恭敬应道:“母亲。”
孟氏拉着他的手,面上换上一副笑脸:
“信上给你说的事也该快些办了,莲儿已经等了你许久,可不能再耽误了,明日便行纳妾之礼吧,也好早早的了了为娘的这段心事。”
王恕意立时捏紧了帕子,浑身僵硬,轻抬一双眼看向李时。
妻子在此,却要谈及纳妾之事,李时微微觉得有些尴尬,但在孟氏的注视下,他仍旧点了点头:“一切照母亲的意思办。”
六月份的天气,王恕意却觉得寒意开始从脚底往上涌,将她整个人冻得不能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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