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做的一切事,好似都是为了满足她的喜好,而她对此,并不反感。
秀秀从一旁的匣子里拿出一枚荷包,这是她多年前醒来时收拾东西翻出来的,她认得是自己的手艺,可是在她记忆中,她从未绣过这个东西。
看着上头未绣完的鸳鸯,再联想到方才的梦,秀秀眸光微闪,慢慢将手中荷包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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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来越热,秀秀瞧伙计们一个个被累得无精打采,便将店门关了,着他们自去休息几日。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伙计们便自行散去,不知何踪。
秀秀一个人在屋里呆着,也是无聊的紧,索性便一个人去往尧山纳凉。
长安城中,最出名的纳凉圣地乃属骊山,只不过骊山属于皇家别苑,等闲人去不得,尧山虽比不得它,倒也足够凉爽。
秀秀看着满山翠竹和娟娟水流,不由深呼一口气,身体里的热气好似被山间清风尽数扫除。
只是越抬脚往上走,越是觉得疑惑,按理说,平日里来尧山纳凉的人应当不少,可她来这么久了,竟一个人也没瞧见。
秀秀刚想着是否要再往上走,便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真巧。”
秀秀下意识抬头望去,只见那位崔公子正站在亭子里静静看着自己,像是在那里等了许久。
秀秀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与他遇上,想走,可又觉得不大妥当,只好上前去打招呼:“崔公子。”
崔道之着一身宽袖青衫,站在台阶上,看着她额头的汗,将手中的折扇递给她。
秀秀有些犹豫,却惹得他轻笑:“拿着吧,这里没旁人,不会叫人看见。”
被他直接点明心中顾虑,秀秀耳后微微发烫,又见崔道之一直维持着给她递扇的动作,仿若她若是不接,便不罢休似的,只好伸出手去,道了声谢。
接扇时,两人指尖不期然相触,秀秀飞快拿了扇子收了手,目光投向别处。
崔道之看着她耳后若有似无的红晕,想起方才指尖的触感,眸光幽深,侧过身子请她入亭。
两人坐定,一时无话,秀秀着实有些受不住这种奇怪的氛围,便只能抬头,却见崔道之一直在看着自己,握扇的手不免紧了些,面上却笑道:
“公子怎得一个人在这里。”
崔道之看着她这幅强装镇定的模样,眼底隐隐落了笑,在石桌上沏了杯茶递给她:“同娘子一样,来乘凉,人多反而拥挤,一个人正好。”
秀秀看着他沏茶的动作,莫名觉得有些熟悉,抬眼看向崔道之,崔道之轻声问:“怎么了?”
秀秀摇头:“无事。”伸手将茶盏接过。
两人谈着话,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崔道之说,秀秀听,偶尔才开口说上一两句。
崔道之忽然叹了口气,道:“娘子讨厌我?”
秀秀微微呛了一下,放下茶盏摇头:“没有。”
“那娘子为何不敢看我?”崔道之手指摩挲着茶杯边沿,直视秀秀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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