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脱口而出道:“如今已戌时了,娘娘是该睡了,明日还要丑时起身为先皇守灵呢。”
苏嘉沐在心内换算了一下时辰,戌时也就是晚上七点到九点之间,而丑时则是凌晨一点到三点。
瞧瞧婉儿的用词,戌时睡觉是“已经戌时了”,说明对古人来说戌时睡觉已经很晚了,而给那便宜老公守灵则要起的比鸡还早。
明日必是有一场硬仗在等着她,苏嘉沐叹息后,便只能紧闭双眼道:“知道了,你也去自己房里睡吧。”
婉儿却轻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娘娘又在说笑了,奴婢今夜当值,就睡在那儿。”说着,她便顶着隐隐绰绰的烛火指向了不远处的小榻。
苏嘉沐便也不再多提,随婉儿去了。
没了电子设备的陪伴,苏嘉沐的入睡显得尤为艰难,想到婉儿就睡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小榻上,她便也不敢频繁地翻来覆去,生怕闹出了什么动静惊扰了婉儿的睡眠。
辗转反侧下,苏嘉沐方才寻到一丝朦胧的睡意,只是还未睡熟时,婉儿软糯轻柔的声音已隔着床帘响了起来。
“娘娘,该起身了。”
苏嘉沐再次为原主默哀了五分钟,她太苦了,真的太苦了,吃不能尽兴,睡也不能睡饱,就这还称得上是无上尊荣的一国之母吗?
抱怨完后,苏嘉沐又思索起了正事,先皇停灵二十七天,二十七天后入帝陵,新皇即位。
苏嘉沐冷眼瞧着,如今这个大雍朝和明朝略有些相像,都有一套完善的官场运作体系,短时间内没有君王主持政事也能高效维持下去。
是以这二十七天,便是贺云洛与自己分庭抗礼的时间,谁是成王谁是败寇,一比便知。
今日是先皇停灵的第二天,己方的优势有些薄弱,只有一个传国玉玺和正统之名。
而贺云洛却拥有了文武百官的拥戴以及无上的权势。
好在她们也并非没有一点胜算。
昨日与婉儿闲聊时,苏嘉沐旁敲侧击地从她口中问出了几个并未站队的中庸之臣和几个刚正不屈的忠君元老。
其中有一位名唤杜康的三朝元老,如今虽已年近古稀,却依旧精神矍铄,身骨硬朗,他乃是当世大儒,广受世人尊崇不说,且膝下门生无数,若他能站在自己这边,兴许局势就会有所改变。
苏嘉沐便把这个杜康设为一号攻略目标。
除了名望与文人清客的支持以外,苏嘉沐还把目光放在了远在西北的广胜大将军身上,听闻那广胜大将军是个封狼居胥般的人物,先皇如此宠爱林贵妃也有些她是广胜大将军胞妹的缘故在。
而更重要的是,这个广胜大将军与贺云洛有仇,听闻他们曾为了一个貌美女子大打出手,此后一个从文一个从武,等闲绝不与对方有任何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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