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杀了我。”莹雪道。
睡荷与颐莲皆双腿一软,随后便追问道:“那二爷如今人呢?他为何要杀了姨娘?”
“他死了。”莹雪说罢就指了指珍宝阁外的回廊:“睡前咱们锁上了二门,可他却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说明有人在里头给他开了门。”
这便是说她们珍宝阁里伺候的人有内鬼的意思。
颐莲便要去将人都唤起来,莹雪却道:“不必了,等傅云萧死了一事被捅出来后,这人自己便会跳出来。”
果不其然,这日午时,有几个小厮在池塘里发现了傅云萧的尸首,便立刻派人去给沈氏报信。
沈氏一连失去了两个嫡子,听了这信儿后越发支撑不住,好在这时傅善匀赶了回来,他身上带了些伤,却没有将傅云饮的尸首带回来。
傅善匀满脸疲惫,听闻了傅云萧身死一事,从心内吁出一口郁气:“二爷怎么会死?”
他虽已疲惫到了极点,可事涉儿子的性命,却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对。
不久之后便有人将傅云萧的尸首抬到了沈氏的庭院里来。
傅善匀瞧着面白浮肿的儿子,以及他胸口显眼的剑伤后,红着眼问那些下人道:“府里可是闯进了乱党?”
下人们皆只时跪地摇头。
傅善匀仔细检查了傅云萧身上的伤势,剑伤为致命伤,且一剑毙命,必是武功高强之辈。
府里皆是女眷,除了京城里的乱党,再无他人。
不一会儿黄瑛鹂与刘婉晴也赶来了正屋,瞧见傅云萧的尸首后都落下泪来。
傅善匀仍在发怒,只将儿子的死算在了乱党之上,他道:“杀我二子,我定要他们付出代价。”竟是要调出私兵与那些乱党厮杀的意思。
沈氏半晕半昏,无人敢出言劝服傅善匀,他便提着剑怒步离开。
未过多时,沈氏便被山嬷嬷摇醒,微愣了一霎后,她才攥着山嬷嬷的手道:“萧儿在哪儿?”
山嬷嬷已是泣不成声,只道:“太太要节哀顺变。”
沈氏的泪意凝在眼眶,只强撑着下了榻,一出自己的正屋便瞧见了庭院内乌泱泱的一群人,以及庭院中央的那具尸首。
沈氏大哭不止,只道:“萧儿一直在咱们府上,是谁这么狠心害了他的性命?”
一旁的小厮连忙向沈氏禀告道:“太太,国公爷去调私兵了,似是要和那些乱党们厮杀的意思。”
沈氏听了愈发觉得胸口窒息难当,她刚刚失去了两个儿子,却不想在这个关头失去丈夫,她便让几个腿脚快的小厮去拦住傅善匀。
那几个小厮心里暗暗叫苦,国公爷说一不二的暴戾性子,又岂是他们可以拦住的?
沈氏犹自伤怀,一旁的黄瑛鹂也哭的梨花带雨,只道:“昨日还好好的,夫君说要去外书房巡逻一番,怎得就与我阴阳相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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