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求助似地瞧了傅云饮一眼。
傅云饮会意后,便让山嬷嬷陪着莹雪去里屋看看恒哥儿,自己则与章太医聊了起来。
“恒哥儿可有的治?”傅云饮急切地问道。
章太医摇摇头,说道:“孩子年龄太小,许多化解毒药的方子都喝不了,我只给他喂了些温补的解毒汤药,能不能熬过来,且看小公子的福分了。”
这话听后,傅云饮的心也坠到了冰谷里,他让人为章太医收拾出了一间厢房,自己则上前与沈氏说道:“母亲明鉴,恒哥儿何其无辜,竟有人使了这些阴私手段磋磨他,儿子断不能容忍。”
沈氏心里也并不好受,长子本来就子嗣艰难,好容易得了点血脉,却被人蓄意下了毒。
她的眸光中也闪过几分狠意:“你去做便是了,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下毒,可见是没有将我们镇国公府放在眼里。”
说着,她的余光便瞥见了廊下微微发颤的颐莲,便道:“这丫鬟虽是莹雪身边的大丫鬟,却失职至此,便找个人牙子发卖了吧。”
颐莲闻言,霎时瘫软在地。
傅云饮扫了她一眼,说道:“这丫鬟平素不是个粗心的性子,今日这般打盹兴许是别有隐情,先留着盘问一番吧。”
沈氏此时已因孙子中毒一事而心力交瘁,闻言便道:“你做主吧。”
关老太太也愁容满面:“若是大人间有了什么龃龉,争得跟乌眼鸡似的也就罢了,何苦要毒杀一个仍在襁褓里的婴儿?”
傅云饮生怕关老太太身子有恙,便说了一箩筐好话安慰劝解老太太,并让关嬷嬷将老太太送回佛庵堂,若恒哥儿病情好转了,便使人与她报信。
送走老太太后,沈氏也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傅云饮便沉下脸吩咐自己的小厮,道:“将咱们府上的门都关了,再把珍宝阁守门的婆子唤来。”
吩咐完这些后,傅云饮便走到了颐莲身边,居高临下地问道:“今日你可有察觉到什么异常?伺候恒哥儿的乳娘又在何处?你原原本本地与我说一次。”
颐莲这才回了神,只说道:“今日没什么异常,只是吃了午膳后便觉得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我还从睡荷那儿拿了个提神的香包来。二少爷中毒前夕,那两个奶娘有些闹肚子,睡荷去小厨房拿点心去了,另一个小丫鬟去耳房泡水,还有两个小丫鬟去外头粘蝉了。”
傅云饮听后脸色愈发黑沉,只听他问道:“所以事发之时,只有你一人在屋里?”
这事若摊开来说,的确是颐莲的嫌疑最大,可她是他们镇国公府的家生子,一家人的性命皆攥在自己手里,何来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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