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则鸿儒先生不愿替那些枉死在土匪刀柄下的人伸冤,可英儿父亲已是完成了与自己的约定,自己总不能让他抱憾九泉。
莹雪便与英儿父亲说道:“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英儿,等她长大成人了,便再替她寻个和善的夫婿嫁了。”
话音甫落,英儿父亲的眼角便滑下了些泪珠,他嗫喏着嘴巴,却早已耗尽了大半气力,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最后对英儿的方向比了个无声的嘴型,再下一瞬,他身子便软倒在了污黑的床榻之上,止住了所有的气息。
英儿趴在父亲的身躯上哭得撕心裂肺,莹雪瞧了愈发觉得心酸不已,便让身后跟着的仆妇们料理一番英儿父亲的后事。
英儿父亲死的无声无息,丧事自然也一切从简。
莹雪细细问了一番英儿,得知她们父女相依为命了许多年,再没有旁的亲眷之时,方才带着英儿回了镇国公府内。
英儿与小竹年纪差不多,且一个性子内敛安静,一个双眼有疾,相处起来倒有些别样的和谐之处。
直至夜色渐深之时,傅云饮才一脸疲惫地回了珍宝阁。
莹雪已从佛庵堂内接回了阿得,傅云饮方才迈步进屋之时,便瞧见她抱着阿得在临窗大炕上玩起了虎头鞋。
阿得此时正是对新鲜事物极好奇的时候,小手捏着那虎头鞋玩的不亦乐乎。
这等温馨的画面驱散了傅云饮一整日的辛劳,在宫里勾心斗角了一日,也虚以为蛇了一日,他已是累到了极点,好在这珍宝阁内方有一处温馨的港湾能解他忧愁。
傅云饮上前去抱起了阿得,又与莹雪说道:“待父亲从西北回来,开了宗祠,在族谱上添了你和阿得的名字,你便是我名正言顺的平妻了。”
莹雪微微讶异,因傅云饮那双璨若黑石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她也不好再显露出那副忧愁的样子,便只得笑道:“爷今日还抽空去了户部?”
“我替陛下去户部审问些小事,恰巧问了户部尚书平妻一事,你的籍贯我便记成了江南七泽镇,乃是货真价实的良民出身。”
莹雪心中倒真有些感怀,没想到傅云饮做事如此雷厉风行,自己当真要被抬成平妻了。
若是做了平妻,她便有许多机会外出去那些世家豪族中做客游玩,兴许也能探听些与二皇子有关的消息。
白日鸿儒先生的话语仍萦绕在她耳畔,她却是太天真了些,无凭无据,鸿儒先生凭什么要相信自己的话,去做得罪二皇子的危险之事?
报仇一事,还得靠自己才是。
傅云饮见莹雪心事重重的模样,便问道:“白日都做了些什么?怎得瞧着这样无精打采?”
莹雪这才勉强笑道:“我带着小竹去回春馆诊治眼睛,路上遇到了个孤苦伶仃的小女孩儿,我一时于心不忍,便将她留在了珍宝阁与小竹作伴。”
傅云饮无奈地笑了一声道:“你总是这般心善。”
莹雪不再多言,只与傅云饮说起了些风马牛不相及的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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