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考古工作本就枯燥繁琐,一来二去毫无进展,而又有其他对手部门又在看衰催促,大家难免心里有所不满。
而这种不满,在朱海涛到来以后,到达了顶峰值。
朱海涛是文物研究所的副所长,他们的办公地点跟考古科研所就隔了一条街,他跟澹台长明大学就是同学,两人互相看不顺眼将近三十年,这次不知道他找了个什么借口,来绥陵工地指点江山。
在工地上累了一天的同事们下了班回到招待所,洗完澡到一楼会议室进行晚间例会,没想到一进门,就看见平时澹台教授坐的位置上换成一只花孔雀。
朱海涛穿的花里胡哨,翘着二郎腿剔牙,跟真孔雀相比就差开屏。
其他人进来他也不搭理,呸呸呸吐着菜叶子,等到澹台长明进来,他才悠悠开口:“哎,澹台啊,上面给你们拨了不少经费吧?”
澹台长明为人成也耿直,败也耿直,一点不会拐弯,话横着出来:“有你个老瘪登什么事!”
部分同事憋笑成震动模式,另一部分同事面露愁色。
“我跟你好好说话呢,你别蹬鼻子上脸!”果不其然,不管朱海涛开口时抱着怎样的目的,澹台教授一张口,他就在道德上占了上风,更何况,他来这里有名正言顺的审批,“你们来这这么久,一点结果都没有,我听说你们还马上要按照雍朝墓葬形制发掘?发掘个屁!我劝你最好把账做平了,不然你看你这位置还保不保得住!跟盗墓贼一块儿去牢里作伴吧!”
澹台长明平生最恨“盗墓贼”三个字,拍着桌子嚷:“滚滚滚!”
朱海涛被骂出会议室,可是隋知分明看见,他在离开这个房间的时候,脸上不怀好意的笑。
这时候不知道是谁先看了隋知一眼,紧接着其他人也都有意无意地瞥她一眼。
虽然绥陵依山为陵,但是封土堆呈典型的覆斗型,就已经不是雍朝墓葬的规制了。
隋知提出的假设本BBZL 来没什么,只是偏偏卡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压力一下子就大了。
如果这个不是雍朝的墓,他们就好像真的是在拖延经费。
尽管会议的最后,澹台教授要他们不要分心在多余的人身上,但是大家还是明显焦虑起来了。
后来的重新对绥陵周围的城址进行勘探,隋知虽然没有被明显针对,但除了程以岁,大家都有意无意疏远她,好像是她导致考古队被朱海涛拿到把柄。
“真他妈有病。”程以岁在工地上淬骂,她也没具体骂谁,就怼天怼地对空气,“之前不也都假设错了?干嘛啊?朱海涛一来就要求隋知必须是对的!”
隋知拉住她,摇了摇头。
从记载和朝代史料来说,绥陵确实应该排除雍朝,可她就是莫名觉得,这个墓是雍朝的。
甚至,她还有种更缥缈的预感,这个墓里,埋着的是那位臭名昭著的小李太后。
没有任何考据,就是这样觉得,这种预感,连她自己都无法说服,如果真的是错的,她也只能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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