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茵当时没敢再往下听,她知道傅元承小时候也是这样过来的。一个那么小的孩子,在那种环境中,自然不会正常长大。
“阿莹,你喜欢过他?”冬至问,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当作是大哥问的。”
喜欢?蔚茵低下头,转着腕子上的玉镯。
“嗯,”她声音很轻,“做阿莹的时候。”
是,她喜欢过的。所以在撕开那番假象后,才会那样痛不欲生。
船走了,冬至站在甲板上对她挥着手。她站在渡头上,头顶上遮着一把伞。
“怎么说了这么久?”傅元承垂眸,目光中几丝不悦,“你俩还真是合得来,朕差点以为你不下船了。”
听着这些酸溜溜的话,蔚茵心里想笑。这个人有时候上来不知道在想什么,和别人说几句话都不行?那人好歹还是他的大哥。
傅元承一身便装,姿容翩翩,俨然一位贵家公子:“这个病秧子,终于打发走了。”
“他是陛下的哥哥。”蔚茵看他一眼,明明在担心,偏偏还嘴硬。
傅元承盯着她,眼尾一挑:“你倒是大方,还把湫州房产给他住?”
越说心里越气,她什么时候对他这么好过?说话是他缠着她,就是哪次自己出宫办事,也没见她出来送上一送。
可好,如今送别人,她能和人说上半天,临了还送上自己家里的钥匙。
蔚茵瞅着他,越发觉得好笑:“不成陛下也要去湫州?”
“这个,”傅元承语气一顿,“去哪里也是我来安排,你费什么心?”
闻言,蔚茵噗嗤笑出声:“陛下不觉得自己很矛盾?”
“说朕矛盾?”傅元承点了点她的额头,自己也跟着笑起来,“还敢笑?”
“又饿了。”她摸上肚子抱怨一声。
记得在船上才吃了些鲜桃,这厢肚子里又空了。随着月份的增大,她的饭量也越来越大,吃了还总是不饱。
傅元承收起笑意,脸色认真起来:“回车上,早准备好了。”
一挥手,那辆宽大的马车便停下来,车夫麻利的摆好马凳。
傅元承扶着蔚茵进了车厢,坐稳后马车启动向前。
车厢中摆了一盆冰,散发出丝丝凉气,蔚茵现在很是怕热,身子也开始稍稍笨重。
几上,精致的水果盘,刚出炉的点心,一碗冰镇莲子粥,全是些清淡的吃食。
蔚茵端着银碗喝粥,冰凉入喉,解了身上的热燥之气。
转眼就看傅元承盯着她看,视线正落在她的前胸上。她一恼,抬手遮住鼓鼓的圆润:“陛下乱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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