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刚落地,头顶的地板便迅速合上。
一阵奔跑,她现在累得厉害,坐在原处想缓一口气,同时听见外面破门而入,脚步声进了寝室。
廖怀此举无疑为谋逆,可是只要他抓住蔚茵,就能以她掣肘傅元承。
头顶是跑来跑去的脚步声,蔚茵在黑暗中慢慢适应。地道中没有亮光,手摸上去是冰冷的石壁,很窄,只容一个人通过。
她扶着墙壁站起,一步步往前走。
小时候,她听陈正谊讲过一件事情。他说皇宫中有一条密道,一直通到宫外,自来只有皇帝一个人知道。她问他为什么?陈正谊回答,帝王会给自己留最后一条路,谁都不知道的路。
可是后来陈正谊又说,那些不过是传说罢了,帝王有千军万马,地道不过是人杜撰出来的而已,是对皇宫神秘的联想。
蔚茵深吸一口气,看去前面的黑暗。原来那条密道是存在的,帝王的最后一条退路。
傅元承给了她。
一直往前走着,封闭的地道让她呼吸不顺,胸口憋闷。可是不能停,她怕廖怀找到这条地道,只能咬牙不停往前。
而此时的殿外,廖怀脸色铁青。
亲眼看着蔚茵跑进天极殿,其实在他的算计之中。全是安排好的,只要人抓到手,他也不怕傅元承怎么样。
那女人带着龙胎,多好的棋子?可现在找不到,偌大的天极殿里,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她在哪儿?”廖怀转身,阴冷的眼神盯上玉意。
玉意无惧的抬头看他:“平西候这是造反?”
能带人闯进天子寝殿,不是造反是什么?恐怕整座清莹宫的人都会死,用来掩盖今日。
廖怀居高临下,显然在极力控制着耐心:“玉意,你可是本候的人,就不念着昔日种种。”
“是吗?”玉意瘫在地上笑了一声,随后抬脸,“侯爷杀死你孩子的时候,可也念过昔日种种?”
廖怀呼吸一滞,袖下双手成拳:“我是为你好。”
“你自己信吗?”玉意满脸的恨意,压抑心中的痛苦汹涌而出,“侯爷手段,可我也不是昔日的小宫女了。”
“玉意!”廖怀咬牙切齿,“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玉意支撑着站起,一向端庄的她如今变得狼狈,衣衫凌乱:“对,我之前一直忍着,就是想见到侯爷这位故人,然后亲手泡一杯竹尖茶,送你归西!”
她豁然从发间拔出簪子,用尽力气冲上去,朝着廖怀的胸口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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