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枞,快点儿!”傅元承催了声,脸色沉下一分。
沈御医连忙应下,也不敢说这干呕是正常的,只能弯着身子去把脉。年近半百的老腰吃不上力,弯了一阵儿就酸的要命,额间冒出一层汗。
“怎么样?”傅元承问了声。
沈御医吓得差点扑到床上,咽了口口水:“陛下稍安,臣仔细探探。”
傅元承也道自己太急,随后抿了唇。第一次,他守在她身边,看着御医来探诊他俩的孩子,生出一股莫名的紧张。
他看着沈御医搭上蔚茵的手腕,然后视线上移去看她的脸,想着是否她也在意这个孩子?
然而她还是脸色淡淡,不悲不喜。不知为何,明明诊脉的是她,他好似比她还紧张,背在身后的手抖了下,随即被他攥紧。
这厢,沈御医可要了老命,拼命撑住自己的老腰,控制额上的汗不要滴下,还要探脉。
蔚茵坐着不动,身上已经开始虚乏。抬眼看见沈御医怪异的姿势,以及额上冒出的汗,竟觉得有些滑稽。
不大的工夫,沈御医收回腰站好,脚步一退下了脚踏,身后的年轻徒弟伸手扶了一把。
傅元承见人下去,自己站回床边,先看了看蔚茵:“不舒服?”
见她捂着嘴打哈欠,他又回过头来问沈御医:“怎么样?”
“陛下放心,娘子无大碍。”沈御医忙道,手偷着按了按自己的腰。
“那她为何总是困乏?”傅元承问,接着又道,“不爱进食又是何故?”
沈御医双手一拱:“每个人身体的底子不一样,这女子孕育中也会有不同的反应,困乏是正常。要说不爱进食,还是得都吃一点才行。”
傅元承颔首,脸色依旧绷紧:“是男是女?”
“啊?”沈御医一怔,脸上闪过难为,“这个需再等些日子。”
这才刚足月,腹中胎儿未成形,自然探不出。
“还需注意什么?”傅元承又问。
“哦,”沈御医暗中清清嗓子,“少食寒凉之物,多食用些汤水谷米,现在春暖,多走动一下都是可以的。”
傅元承心中记下,也明知蔚茵这几日挑食得厉害,更是赖在床上不爱动弹,这样的确不行。
蔚茵坐在帐内,听着傅元承似乎要问个没完。一件事问了两遍,小心又笨拙。
他似乎也看出她的困倦,遂将沈御医打发出去,在外殿又问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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