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音楼接过茶,温着微凉的指尖,同时问:“他们呢?”
“傅容与陪父亲一起去颜家了,颜老的丧礼没举行之前,还有不少事。”谢忱时忍住翻白眼,心想他才是父亲最受宠的儿子却不能陪同左右,话顿片刻,又说:“母亲昨晚陪了你一夜都没怎么合眼,父亲让她在房里睡。”
“严禁我们去打扰……”
最后那句话说的委婉,谢阑深本意是严禁去打扰到姜奈补眠,否则回来会家法伺候。
谢音楼听后没说什么,即便傅容与跟父亲出门,也是会回来的。
这点上让她很安心,微抬白净的脸蛋,对两个弟弟一笑。
谢忱时精致的眉目惫懒:“他能出门,可怜我这个亲生的,却要被罚抄写家规。”
“我帮你抄。”
谢音楼护着傅容与的同时,也没忘记顾及弟弟的感受,在上午漫长的时间里,让管家拿了笔墨纸砚,轻抬那只戴着玉镯的雪白手腕,亲自帮谢忱时抄写家规。
谢忱时向来借着杆子往上爬,还要谢忱岸也一起帮他抄写。
于是姐弟几人,在淡金色阳光洒落庭院时分,搬了桌椅在外面,那颗歪脖子树上积了些雪,慢慢地融化成水,一滴滴的晶莹剔透垂落了下来。
谢音楼写完一页,便顺手端起旁边茶盏的中药汤抿了口。
侧过脸,看到谢忱岸将袖扣松开少许,已经执笔行云流水的写了三页,倒是另一位,没什么正经的在宣纸上画了个乌龟王八蛋,还在秃头的脑门上添了三个毛。
墨水转瞬晕染开,刚要写下一个谢字,也不知他是想挑战指父亲权威,还是谢忱岸时。
管家从外面进来,低语道:“门外有个叫孟诗蕊的来拜访夫人。”
姜奈还在睡,毕竟一家之主发过话,谁也不敢去打扰。
甚至管家都不让人去楼上打扫卫生,就怕弄出点声响。
如今有人冒然来拜访,管家只能找庭院里的这三位拿主意。
谢忱时最先将毛笔往宣纸一扔,印出了大片浓墨:“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来见母亲?”
管家将视线落到谢忱岸这边,见他也收了笔,修长笔直的身形站在案桌前,不紧不慢地拿起旁边湿手帕,擦拭着修长的手指。
在此同时,反应很平淡对身旁的谢音楼说。
“她想来找母亲,这次不见,下次还会再来。”
以谢忱岸的意思,是让管家把人请到偏厅。
随即,又问谢音楼要不要上楼。
“上楼做什么……”谢音楼站在这庭院中,微侧过头,唇角轻弯笑:“我又不是私生女,她想见,别后悔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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