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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谢音楼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她努力压着轻颤,小脸表情却委屈的宛如年幼时般。

谢阑深将女儿抱到了怀里,长指无声将羊绒大衣拢好,不透寒风进来。

不同于迟林墨想方设法找话缓解她情绪,一字未说,只是手掌拍了拍她脑袋。

这是来自父亲的安抚,这股安全感,是世间任何一样东西,都无法代替的。

在偏厅那边,怕谢音楼外面挨冻又哭久了会发高烧,在她进屋时,已经备好了中药汤,她视线环绕一圈,没看见母亲身影,便侧过脸问:“爸爸,妈妈呢?”

谢阑深接过陶瓷碗,待不烫嘴了后才递给她:“你母亲晚一个小时航班,中午回到。”

姜奈从事演员这个职业,使得她行程不如别人方便。

而这次谢阑深动身回泗城,陪同左右的不仅有谢忱岸,还有也赶来颜家的傅容与。

这会儿,谢音楼是寻不到傅容与身影的。

他一来颜家就被叫颜家掌权的长辈叫了过去,又有各界位高权重的大佬要见,一时间脱不开身,好在谢音楼身边有父亲和兄弟在,不至于没人管。

她喝了中药,就在偏厅沙发坐着,药性加上情绪激烈后的困倦,不知不觉中,整个人都是提不起精神气的,眼睛哭过又酸涩的厉害。

她待的地方,颜家没有安排客人过来。

倒是隔壁的大厅一直有声音,逐渐地,谢音楼裹着父亲温暖的羊绒大衣,抱着膝盖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

外面天色不知何时黑了,隐约感到有温热的触感落在她睫毛,泪痣和唇角处。

她从噩梦中醒来,看到坐在沙发边缘抱着她的傅容与。

两人静静对望片刻,谢音楼好不容易压下的泪意又涌上,伸出指尖去揪着他领带,不愿放开似的,缠绕着。

“你去见……老师最后一面了吗?”

她问的小声,只因嗓音是哑的。

傅容与端起旁边的温水给她喝,嗓音也低:“见到了。”

颜逢卿病逝,让他眼底尽是血丝,谢音楼的痛,一样也是感同身受着。

在这僻静的偏厅里,似乎又回到了十年前,在夜中互相依偎着取暖,泪水从谢音楼的眼角淌过,被他长指温柔地擦拭了一遍遍,她对别人没有话说,却毫无章法般的跟傅容与说着:“老师咽气前……还在念我们婚事,容与哥哥,他是一直……十年了,一直在心底挂念着我们婚事。”

她太年轻了,没有经历过生死离别的痛。

如今被打击的不轻,只顾着掉眼泪,哽咽到几乎是失声的。

傅容与手臂越发抱紧她哭到颤抖的肩膀,低首,薄唇温柔印在被泪水沾湿发丝的额头:“老师看见了,他一定会看见我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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