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音楼很清楚,自己也是泥造的凡人。
无论看似多循规蹈矩,偶尔还是会生出某些离经叛道念头,就好比为了闹独立,她已经没有接受家族每个月提供的生活费了。
如今谢音楼就算付不起店铺房租,也要面子的,不会跑回家找爸爸要零花钱。
汤阮默默地将手机递到了她眼下,是微博的界面。
平时谢音楼是不爱刷微博的,线上店铺都是汤阮这个小助理在管理,现在随便一看,喷她炒作的热评都有上千多条。
汤阮眼睛微圆地盯着近在咫尺的谢音楼。
今晚谢音楼穿的这件黛绿色薄绸旗袍顺滑贴身,像是花瓶里的白玉兰花苞,美得晕染着一层旖旎柔光,纤腰细骨的,仿佛天生不该藏进普通的衣裙里,而是该由极精致的旗袍衬出来。
谢音楼就是「别枝」的活招牌,现在招牌被沾了淤泥。
汤阮的想法很单纯,只要澄清绯闻,一切难题都会迎刃而解。
他比划着手语:「你跟男明星传绯闻的事,你爸爸可以帮你登报纸澄清的。」
谢音楼视线微顿,侧了脸不看:“平时说了几回,我又看不懂手语……”
一提到不爱听的,就假装看不懂手语了。
汤阮放下手,气呼呼地从花圈里扒下一朵脆弱的白菊,扯着花瓣无情摧残。
谢音楼找个干净的台阶坐,静静思考着洗清谣言的事,卷翘的眼睫柔软地垂下。
突然下定决心,转过头想说:“汤圆,把手机给我……”
话音未落,先看到乖乖站在身边的汤阮将白菊的花瓣塞进嘴里,非常狰狞地嚼着。
“……”
算了,这个品种的白菊一看也知道没有毒性。
谢音楼让他自己玩,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给余莺回:“见面详谈。”
*
余莺选的见面地址是附近一家新开的茶馆,来到时,见她已经等候多时了,茶馆环境幽静,听余莺小声说:“这里平时还有京剧曲儿听的,不过今晚店里说楼上有贵客在谈生意,又喜静,就没让楼下搞太大动静。”
谢音楼跟着走进去,视线转了半圈,茶厅的装潢竭尽仿古特色,最中央搭建的小戏台前还挂着一盏盏花灯映衬着,分外雅致,很少有人走动……是安静极了。
等落座后,余莺将采访稿递过来,趁着空隙说:
“今晚只是提前对一下,私房话环节放在了最后,有提问你和温灼绯闻的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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