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青。”陆秉言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声音有些晦涩,“我现在什么都没有,状况简直不能再糟糕了,我有时候便会想,当初我那样怂恿你,到底是对还是错,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王曼青笑了笑:“我这么大的一个人了,难道真的只因为你的几句怂恿,便头脑一热跟着你过来了么?说实在的,我其实……也厌倦了在大周的日子。”
“可再怎么厌倦,在大周时,你的安全是有保障的,你的生活也要比在这里舒服得多。”
陆秉言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垂下头去,“我当初说得信心满满,可其实我心里对自己到底能不能争到那个位子,也是没底的。”
“万一到时候我输了,你岂不是也要被我连累?”
王曼青的笑意越发浓了:“你当初既然诳我来了,现在又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就当做是我良心过不去吧。”陆秉言说。
“你既然良心过不去,当初又为什么诳我来?”王曼青追问。
陆秉言往后靠了靠,脸隐藏在了车厢的阴影中:“我不知道……当初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和另一个女子针锋相对,那时候我就想,这个女人真有趣,不是都说大周的女子温婉守礼么,她就在路中间和别人吵起来了,还能把人气得不行。”
“再后来我又发现,原来她不是一味只知道气人的,她这么做原来有自己的目的。”
他说,“那时候我已经与你们的皇帝搭上了线,稍微问了问,才知道你原来是他的嫔妃之一。”
“那时候我心里觉得好可惜啊,这样的女子,为什么要被困在宫闱中呢?每天只能与旁的女子争风吃醋,哪怕有再多的手段和抱负,也没有什么施展的地方。”
“再后来,我说起和亲的事,你们的皇帝忽然就问我,觉得你怎么样。”
王曼青听到这里倒是有些惊异,她以为这事是陆秉言先提出来的,没想到竟是李渊。
“他为什么会提到我?”她问。
陆秉言笑了笑:“你别以为他是厌烦了你,想要将你赶走,其实他那时说的是,你心思剔透,才智胆略过人,留在后宫之中其实是委屈了你,且你们二人之间并无男女之情,更像是兄妹,如果你想走,他是不会拦着你的。”
王曼青似乎能看到李渊说这话时的神情,再回想起来,自己从前那一点点心动,大约是因为闺阁中的少女,遇见了高高在上的君王,不自觉地被吸引罢了,很快便消散不见了。
“然后你就来问我啦?”王曼青歪着头问道,“你说,那时候在湖边相遇,是不是你刻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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