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亲那日,顾烟杪会在皇宫出嫁,花轿再抬到公主府去。
所以余不夜会在公主府等着吃喜酒。
余不夜见她应允,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后来的后来,在她自己出嫁的那一日,顾烟杪在她面前摆上了五个大包子和两碗米粥,让余不夜陷入迷惑的沉默。
顾烟杪催促道:“吃啊,我成婚那日就吃了这么多,够吗?不够我再给你拿。”
余不夜:“……”
倒也没想到会这么多。
秋分当日凌晨,天仍黑蒙蒙的,宫殿内的仆从们已经开始忙碌起来。
周嬷嬷将顾烟杪从温暖的被窝里像挖土豆一样挖了出来,开始细致地梳洗,顾烟杪半晌都没反应过来自己要做什么,困顿地望着镜子里双眼迷茫的自己。
直到吃完了那一顿极其丰盛的早膳,她才勉强开始恢复活力。
周嬷嬷看着她不住地笑:“公主真是心大得很,到底知不知晓今日是多重要的日子?若咱们不多看着她点,怕是能睡到太阳西晒。”
顾烟杪站在原地,再次由着侍女们帮她穿好那件红底黑边缀满金丝刺绣的翟衣,很是不以为然地说:“我这叫平常心,多好的心理素质啊!再重要的日子,一紧张可不就容易出错么?”
白果也捂着嘴笑道:“那昨夜辗转反侧兴奋得睡不着找我谈人生理想的人是谁呀?”
顾烟杪理直气壮地大手一挥:“我不是,我没有,不认识。”
侍女为她盘好复杂的发髻,又细致地描眉点朱唇,不禁嘴甜地赞了一句:“公主生得真好,不施粉黛也足够光彩溢目了,妆粉都是锦上添花。”
周嬷嬷在旁边与有荣焉地点头,非常满意地说:“那是自然,我们公主是大魏第一美人。”
十八岁的顾烟杪正是如花似玉堪堪长开的年纪,精细养出的细嫩皮肤吹弹可破,柳叶眉下一双顾盼生辉的杏仁眼,眼尾飞扬,看谁都带三分笑,
然而,当她戴上沉重的九翬四凤冠之后,属实是笑不出来了。
美丽需要付出代价,不仅如此,顾烟杪还十分担心自己会否被这玩意儿压矮两公分。
吉时将近,众人毕恭毕敬地簇拥着顾烟杪先去了作为家庙的承华殿,在牌位前恭敬地烧香磕头,辞别祖先与父母,而后再去光明殿拜别皇帝哥哥。
顾寒崧不忍心让她多折腾,流程过了便亲送了她的轿辇至宫门外。
玄烛在宫门外等候,远远地看见气派的轿辇施施而来,他情不自禁地弯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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