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还挺喜欢南川府,是与肃杀的北地完全不同的温柔。
哦,郡主一点都不温柔,她像个小炮仗。
小炮仗活力四射,口才颇佳,确实能把人忽悠瘸。
玄烛在见识过她的怂恿能力后,才知道她为何像是百事通一样,不厌其烦地探访那么多名不见经传却美味的小吃店。
投喂他是顺道,真正目的是挖墙脚。
元宵夜劝来的胡大娘已经关了星云路的店面,背着包袱去浮生记应聘糖水师傅了。
也不知道他下次来,顾烟杪是不是已经能集齐他们最近尝过的小吃摊主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有点主公招募英雄的意思。
想到此趣处,他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才扯了扯唇角,玄烛就瞥见坐在对面的顾寒崧有些发愣。
他的手中握着一条刺绣手绢,上面落款只有一个“夜”字。
大拇指下意识地反复摩挲着那个字,而后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
想起元宵夜与郡主归家时所见,玄烛已然明白,顾寒崧与余不夜大抵两情相悦。
这本是一件好事。
然而玄烛身处京城名利场,自然也知道这对兄妹俩因此双双沉默的原因。
按照魏安帝并不宽广的心胸来看,必然见不得镇南王府诞下子嗣。
或许顾寒崧注定不能婚配,要婚配也只能等魏安帝赐婚,但多半也是无子女的下场。
而顾烟杪倒不至于到这般险境。
原本她默默无闻,在南川寻户人家嫁了也是幸事。
只是如今她几次死里逃生,倒不知是否会引得京城的人对她感兴趣。
有陛下如此,玄烛虽看不起,却也无可置喙。
只是实打实地为顾家兄妹感到遗憾罢了。
于是,他思忖半晌,只当没看见这茬儿,顾寒崧怕也不愿谈这事儿。
吹着窗外悠然的小风儿,玄烛再次缓缓合了眼。
这次离开,顾烟杪也给玄烛准备了三箱礼物。
临别时她只顾着恳切地给哥哥洗脑,玄烛陪在一边,便没有打开看里头有何宝贝。
其实他好奇得要命,但他不能说。
他向来是个隐忍的人,就一直憋着,只想在最后一刻才拆开惊喜。
于是回京城的漫漫长路上,哪怕夜宿客栈时抓心挠肝,也没有打开。
等玄烛终于抵达京城将军府,仆从们忙忙碌碌地将他的行礼都从马车上收拾进院子后,他这才慢条斯理地把箱子拖回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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