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
顾烟杪小跑过去,这才看见镇南王身后站着整肃的军队,他们沉默而立,却气势非常,像是黑夜中隐藏危险气息的巨大野兽,只等一个伺机而动的机会。
是顾家军,镇南王麾下的直系军队。
这次刺杀事件,镇南王竟调拨两支直系军队,如此兴师动众?
顾烟杪微微一怔,想到了某种可能。
在她晚上回望舒院时,暗卫就已然潜伏在卧房屋顶,必然听见了她与奶娘的对话。
这给镇南王这两日的调查,又添一条线索。
背后真凶,已昭然若揭。
随着镇南王的一声令下,大队的顾家军进入王府,无声而高效地把控住了所有院落的入口,对王府内所有人开始了严防死守的监视。
然后镇南王转身,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将她斗篷的兜帽盖上后,一把将她抱起,朝王府内院走去。
他一路无言,顾烟杪便也不敢说话。
直到走至一处僻静的小院落,里面传来一声怒喝。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顾烟杪听出来了,是王府的老管家,他是跟了镇南王几十年的心腹,如同左右手。
想到此处,她小心翼翼地看一眼镇南王,生怕他气伤了。
“三次!三次出手皆空!”老管家怒不可遏地踹了谁一脚,“你让我这张老脸往那搁?”
镇南王便站在院外静静听着,按兵不发。
老管家似乎气消了点,勉强冷静些,嘱咐道:“此事不可声张,王爷必然要查刺客,你且去查,最终推给他政敌便是。”
镇南王便在此时踹开院门,用了内力的声音穿透力极强:“管家慎言!”
面对陡然而生的变故,老管家震惊得目眦欲裂,内心仿若马群而过,张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顾家军在此时鱼贯而入,速速将两人捆了,其他人开始搜房间,不放过任何角落。
老管家再也没有方才的耀武扬威,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看似痛哭流涕,从先皇哭到先王妃,实则负隅顽抗,中心思想只有一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能将他苦苦经营的一切骤然倾覆。
镇南王坐在椅子上,看似闲适地喝着茶,对他的哭喊声充耳不闻。
但当断肠草被搜出来后,老管家直接哑了声。
镇南王翻着他的罪证,似笑非笑道:“十年,你的胃口倒是养得很大,王府已经填不饱你了,要去京城另谋高就?”
十年前,王妃香消玉殒,镇南王公务繁忙,无暇王府内务,重任便落在了老管家身上。
权力越大,油水捞的越多,他便越不知自己姓什么,过于膨胀地觉得自己不过一人之下,甚至为了京城贵人,反来谋害正经主子。
此时,老管家方知大限已至,镇南王必不会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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