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这时,听到扶槐在身后叫她。
“小宝。”
林意七回过头,扶槐就站在高出沙滩一截的石沿上,黑色西装衬得身形更加颀长。
烟花绽开,将他的脸照亮一半,立体明亮的那一半侧脸上,他挑起唇线,眼角眉梢都噙着笑意。
林意七小步朝他走去,踮起脚拉住他的手,将人从石沿上带了下来,“快来啦,烟花开始啦!”
烟花从海岸线那一侧升空,徐徐绽开绚烂色彩,美不胜收。
林意七没有见过这样浩大的烟火大会,怀北的烟花总是急促而短暂的,常常是一两桶烟花在空中短暂绽放了几分钟就归于沉寂,然后剩下灰暗的天空和一抹白烟。
与此不同,兆海的烟火大会是盛大而炽热的,好像烟花怎么也放不完似的,十多分钟也没见有停下的意思。
林意七揉了揉脖子,收回视线,也在这时察觉到肩上披了一件外套,而后有温热的气息自身后将她环绕。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看烟花是什么时候吗?”
林意七思考片刻,翘起唇角回头看他,“当然记得,是你追到怀北跟我表白的时候。你那时候明明喜欢我,就是不说,非要等到我走了才巴巴地跑过来找我!”
扶槐跟着笑了,“那时候比较笨,一把年纪没跟女孩子告白过,体谅一下。”
“你那时候都28岁了诶。”林意七歪过头,有些好奇,“除了我以外,就没有对人动心过?”
扶槐垂下眼,眼睫挡住了光,瞳孔漆黑而深邃。
“没有。”他回答。
再没有人像她这样鲜活而充满色彩地出现在他的世界。
在遇到她之前,于他而言,生命是无意义的消耗品。
他的眼底像荒漠,一望无际,却贫瘠荒芜。
沉郁的生命停顿在那一天下午。
穿着漂亮裙子的女孩抱着一只小猫搬进了他家对门。
古灵精怪的一个小孩。
毫无征兆又蛮不讲理地,霸占了他的整个脑海。
“只有你。”
扶槐漆黑瞳底倒映着林意七的双眼,她抬眼看他,眼底被烟花照亮,亮晶晶的,他忍不住低下头吻她的唇。
缱绻的吻,难舍难分。
他最终松开了林意七的唇,用低哑的声音叫了她的全名。
“林意七。”
扶槐直白地说:“我准备向你求婚。”
林意七眼睫颤了颤,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下午给她的那个文件袋是什么意思。
“你说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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