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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槐长得高,即使坐下来也比林意七高出半个头,她只能站起来给他吹头。
她站在他身前,先喊他低下头将发根吹干,再抬起头,从前往后吹。
扶槐的头发长得不算快,大半年时间,也不过从刚刚过耳长到接近肩膀,半干不干的墨发混在一起,被风吹着扫过耳骨边的银质耳钉。
他的耳骨敏感,从打过耳钉到现在已经大半年时间,偶尔动作擦过耳朵时,林意七仍会见他打了耳洞的位置微微发红,譬如现在。
她情不自禁用指尖碰了碰他红得过分的耳骨,问了个自以为是废话的问题,“疼吗?”
扶槐应声睁开眼,察觉到耳骨边的触碰,明白过来她指的是什么,轻描淡写笑了下,“你以为我是你吗?那么怕疼?”
他越说得云淡风轻,林意七越觉得他在撒谎,更觉得这个耳洞是自己之前随意说的话导致的,当下鼻头发酸,“我明明听人说,打耳骨很疼的,你的耳朵还这么红……”
她的声音温软带着一点哽,在哗然的吹风声中显得没有分量。
扶槐却掀起了眼,漆黑双瞳直直望着身前人,喉结轻滚。
许久,赫然伸手挠了挠她的下巴,不太正经地打断了她的情绪,“小宝心疼我的话,不如晚上试试落地窗?”
“………”
林意七情绪全无,推了他一把,“你能不能别开口。”
……
没再纠结耳骨的事情,林意七接着叫他把头仰起头,吹干额前剩余的湿发。
扶槐顺势搂过她的腰,闭上眼,向后仰头。
林意七用手指顺过头发,视线缓缓下移,他的皮肤冷白,近乎没有血色,眼下一颗浅浅的泪痣,缀着眼底乌青,显得疲惫。
“扶槐,你以后不要熬夜了。”她用近乎命令的语气说。
扶槐睁开眼,瞳底蒙着光点和水雾看她,许久,轻轻点了点头,“知道了,七七老师。”
吹完头,林乌宇又在微信上催促了。
林意七早就换好衣服等候,她穿一条深绿色宽肩带连衣裙,长发披散,脸上卸了妆,干净清透。
倒是扶槐,进屋磨蹭花了大半天时间,等得林意七近乎不耐烦才慢腾腾走出来。
林意七看他一眼,头发也没绑,散漫随性搭垂在眉角,双手抄兜,仍是刚才那套衣服,也没打扮什么。
有些匪夷所思,“你在磨蹭什么?老年人。”
扶槐从口袋里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你最快行吧?小屁孩。”
“慢吞吞的。”
林意七吐槽一声,准备往外走。
手腕被人拉住,随即一阵冰凉触感攀上腕节。
她回过头,就见扶槐正低着头,把一条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手链往她手上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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