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他发疯那日他都没哭。
可现在,他在哭什么?
“没关系。”手轻轻搭在他的头发上, 秦昭放软声音, “这里只有我,可以出声。”
他只是静静搂着她,没有出声甚至没有其他更多的动作。
“能不能, 别丢下我。”哽咽着嗓音,现在的他真的很不一样,脆弱而又敏感。
她没有办法给他回应,轻轻绕着他的发丝, 缠在玉指间,她应该如何和他说,他们之间好像总是隔着千山万水。
每一次她想努力抓住他的时候,总有许多其他的事情成为他们的阻碍,那种解不开的阻碍。
他或许是真的醉了,现在一碰到她他就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失去了理智,彻底崩盘。
他真的想不起来,什么也想不起来,明明是那么熟悉,她的声音、模样甚至气味他都好熟悉。
心里面如同被挖了一块那样空落落的,他有种隐隐的感觉,只要松手就再也抓不住她了。
他怕,他真的很害怕,那种恐惧就跟他那日一般。
“我杀了他。”话题转的太快,他闷闷开口。
“什么?”秦昭把玩着手中的头发,也有些心不在焉。
“在一个雨夜,我找到了他,然后杀了他。”
他说的极为平静,就好像跟她讨论家常便饭一样。
可是秦昭的手还是一顿,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下意识的猜测问出口,却是笃定的语气:“你是说齐镇?”
他的头小幅度地点了点,是给她的回应。
杀了齐镇之后并没有让他感到任何报复的快感,那个时候他还年纪尚小,找到齐镇的时候他已经疯疯癫癫不成人样。
那是他第一次杀人,窗外雷声轰鸣,他一遍遍逼问他当初为什么不救下他的母亲,回应他的只有齐镇的疯言疯语。
怒火完全将他的理智烧断,他举起刀疯了一般地捅向那个人。
在惊雷之中,他看清了齐镇脸上的痛苦神色与片刻的清明,他的手颤抖地抚上他的眉间,喊出了困了他一辈子的名字:“茜儿……”
少年急促地呼吸着,理智慢慢恢复,可眼前的一切开始破碎、扭曲,鲜血映在他惊恐的目光里。
雷声再次响起时他哇地一声蹲在一旁吐了出来,恨不得把五脏六腑全都吐出来,跌跌撞撞地从小破庙里跑出来回到了朱雀派。
后来好多年只要一下雨打雷,这都会成为他的梦魇,久久缠绕着他无法避开。
可也是从这一步开始,他就决定要让当年所有跟这件事有关的人都付出相应的代价。
陆茜早年在江南救过先皇一命,先皇偷偷将都城一批近卫军送给陆茜,这件事除了陆茜与陆懿知道,天下并无第三人可知。
只可惜在他这些年的调查中还是让他查到了蛛丝马迹,于是偷出来陆懿这辈子都不打算用的兵符,调派在江南数年的近卫军潜入六派以备后续计划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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