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不语,示意他继续。
陆明远意味深长地朝秦昭看了一眼,而后把朱砂帽摘下,放到地上,众臣心惊,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朝堂之上摘朱砂帽,这可不是丢官职那么简单,这是要以命谏言啊!
刚刚经历过生死局的官员显然是没有承受能力再来一遍了,纷纷靠近同僚寻求安慰。
就连秦昭也被他吸引了,这又是要整什么幺蛾子?
“臣妄言,愿以死谢罪。”磕了一个头,而后从怀中拿出一卷卷轴,展开,字字珠玑,“大秦立国,文武智勇,天灵地杰,有开明正主,亲子爱民,倍受拥护,上有祖宗庇佑,下有子孙满堂,凡天佑大秦,必万寿无疆!今乃后宫专权,公主当政,百年唯有之,皇室有所蒙,望长公主殿下归权天命,遂上书《论僭越》!”
陆明远每说一字,在场的人心便沉一分,腿便颤一下,待他说完,众臣早已跪下,头低的恨不得扎进白玉砖里去。
秦牧也听得一愣一愣,随后挑眉,父皇给他选的这个人倒是胆大得很。
“大胆!”秦牧佯装震怒,气得四处寻找东西,忽然夺过旁边郭培的拂尘,一下子朝陆明远扔了过去,可惜没砸中那狐狸。
秦昭直惋惜,要是给她,她一定能砸中。
“长公主岂是尔等可以随意议论的!来人,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
“且慢。”秦昭幽幽的声音终于传出,秦牧好奇地偏头看去,他也想知道他这向来冷静得像是没有感情的皇姐此刻会是什么表情。
秦昭什么心情?她没有什么感觉,除了有点想揍陆明远一顿之外,也就没有别的了。
毕竟上一次能让她有这种感觉的还是老丞相宋岸钰。
“陆家少年,勇气可嘉,敢于谏言,赏。”
底下众人皆懵,这都要给赏赐?
陆明远似乎早有预料,顺着叩拜下去:“微臣多谢公主赏赐。”
“陆明远,你觉得本宫治理朝政可有过不清明?”
“公主有勇有谋,思虑周全,并无不妥。”
“那是本宫碍着你的眼了?”
“公主国色天香,如蛟珠般冉冉生辉,只有微臣不配看,岂有公主碍眼。”
“哦?”秦昭嗤笑,合着好的坏的都让你说了,真是一只狡猾的狐狸,“那我为何要退?”
“公主本是女儿家,不适合朝政,且一国不能二君,还望公主体谅。”
这般圆滑的话,可以说是两边都不得罪,甚至还有点委屈为国献身的意味,她要是杀便是她昏庸,她要是留,便代表她默许了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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