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怎么,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古怪的念头,她回头看了一眼顾维白,对方还处在失神当中,她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你说,像赵昕然这种富家千金,从小受尽宠爱,要什么有什么,人生过得那么顺风顺水,她的抗压能力一定很差吧?突然一连遭遇这么多打击,她会不会一时想不开……做出一些让人遗憾的事情呢?”
她看着顾维白转头望向了她,眼神从一开始的茫然到后来慢慢流露出惊惧、绝望的神色,她就有了一种变态的快感,她像是受到了鼓舞,转头望向窗外,伸出手指点了点面前的那扇玻璃窗,继续说道:“比如,从这么高的楼上,就这么轻轻地跳了下去,一开始,可能并没什么声音……可是到最后,‘砰’地一下,摔在了地上……”
身后真的传来了“砰”地一声巨响,林嫣然无声地笑了,她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是顾维白夺门而出的声音。
赵漾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她眯了眯眼睛,隐隐约约地看到前面有个人,这人的轮廓十分熟悉,在对上她的目光时脸上明显露出惊喜的神色:“然然,你醒了?” 赵漾眯着眼睛仔细辨认了一会儿,头脑不太清楚地同他打招呼:“好久不见啊顾校草,最近生活不太如意吧?”
面前的那个人愣了一下,似乎是有些诧异:“然然,我们同校过?”
赵漾揉了揉太阳穴,脑袋总算清醒了些,这叫她“然然”的,必须得是这个世界的顾维白啊,都是同一个模型,一不小心就认串了:“那倒没有,我说的是上辈子。”
上个世界就相当于上辈子,赵漾觉得这个比喻还挺贴切。
顾维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按住她的手:“无论是上辈子,这辈子,还是下辈子,然然,我都会一直在。”
赵漾心说可不是吗,你不但一直都在,而且每次我都是因你而死,为你而活。
简单地说,就是每个世界我都得为你要死要活一遍。
心好累哦。
赵漾皮笑肉不笑:“我知道。”
赵漾:【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顾维白看着赵漾,眼神忽然暗了下来,脸上显现出一种极其复杂的神色,他恨过她——在得知她烧炭自杀的时候,可又一直无法自控地爱着她。
——在余下的任何时候。
很小的时候他外婆时常劝他,不要心怀怨恨,因为恨一个人很累,恨意如蛆附骨,往往难以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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