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饶俊真的跟他们有关系。”阮侯泽静了几秒,嗓音低哑,“你打算怎么办?”
戚百合推门的手顿了顿,她回头,目光如寒潭般平静,“那束黄玫瑰是饶俊送的。”
阮侯泽动作凝滞一瞬,“你是说上次回去看你妈的时候,墓前放得那束黄玫瑰?”
戚百合点点头,眉尾微扬,语调是前所未有的平静,“或许我妈的死不是意外。”
“你是不是想多了?”阮侯泽皱了皱眉,“就算证明饶俊真的和你爸有联系,他们也不至于会害死她吧?”
“为什么不会?”戚百合倔强地看着他,“丁韪良是什么人,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阮侯泽默了默,走过来扶住了她的肩膀,眼神里都是担忧,“百合......”
“两年前,我妈跟饶俊刚结婚那会儿——”戚百合满心的疑惑,根本听不进去他的劝慰,反问道,“她有没有跟你提起过丁韪良?”
阮侯泽见她如此执拗,叹息一声,松开手,缓缓说道,“有过一次,她说跟饶俊在街上碰见丁韪良了。”
戚百合垂下眼,良久,转身进了房间。
她的脑海中有一万条思绪,乱七八糟的,可她一条也抓不住。只要想想戚繁水的死有可能不是意外,只有有万分之一的疑惑高悬于她的头顶,那她无论如何也无法装作视而不见。
戚百合趴在桌子上,出神地看着相框里的照片。
戚繁水的笑容总是那么明亮,不像她,瞻前顾后,畏首畏尾,戚百合忍不住想着,如果她的妈妈没有死,她在吉淮安然地生活至今,长大以后应该也会是这个样子吧。
不困过去,不畏将来,爱要爱得坦荡,恨也大大方方。
即便,可能再也不会遇见辛其洲。
辛其洲。
等她反应过来,这三个字已经出现在空白的稿纸上了。
戚百合坐在椅子上,窗外是初夏正午的阳光,明亮,热烈,温暖得仿佛能融化一切寒冰,让所有于暗处滋生的恶念瞬间消失。
想起那个总是一身黑衣的少年,她拿出了手机。
置顶的对话框,辛其洲的头像换成了跟她一样的火柴人,最后一条消息是今早七点,他问她,“醒了吗?”
戚百合放下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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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丁韪良约定好的时间终于到来。下午两点,戚百合换衣服出门,前往银行。
丁韪良信守承诺,说她已经成年,要为她办理一张银行卡,直接把二十万存进卡里。
戚百合打着一把遮阳伞,还没走进银行,就看到了坐在等候区的丁韪良,他还是一身得体的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光彩照人,丝毫没有那晚落魄绝望的样子。
她收起伞,走进去。
父女俩没有过多寒暄,不是丁韪良不想,是戚百合不回应。她根据大堂经理的指引,在自助机器前操作了一番,成功办理了她人生第一张银行卡。
去柜台办理转账业务的时候,戚百合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她拿起来看了眼,是阮侯泽发来的,说消息已经发给辛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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