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夫人的话,老爷跟定远侯一道进城之后,就去了谢家,随谢阁老一道进宫了,让小的回府跟您和老太爷老太太说一声,骚乱很快就能平息,让您几位不必担忧。”
唐阔进了门,半点儿没耽误,便将自家老爷的行踪和吩咐交代了。
听到他这番话,屋内众人才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总算是放下心来。
屋内的气氛也骤然一松。
……
宫内。
郑皇后端坐在床边,对燕王所说的话不再有什么回应,仿佛已经认命了,宁妃和贵妃还有皇子和小公主,都一道被容妃带到了偏殿里。
他们刚一进去,就瞧见地上趴着一个人,惠妃胆子小,被吓得尖叫了一声:“你们要干什么!”
容妃不屑地嗤笑了一声,道:“没死,还活着呢,瞧把你吓的。”
“这是刘公公?”
宁妃的声音响起。
“是啊。”容妃转过头看她,见她虽然看似镇定,面色却苍白无比,就知到她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
堂堂司礼监掌印太监,平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现在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容妃俯视着他,不由自主地翘了翘嘴角。
这就是高高在上的滋味吗?
怪不得皇儿一直不曾放弃打算。
当真是舒心极了。
一墙之隔的正殿之中,诸位内阁阁老们被几个内侍们引着进了殿门。
官做到他们这个高度,自然是不缺政治敏感度的,从燕王的人上了他们的家门那刻起,就没有人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诸位相公都来了?”
燕王就坐在主位上,这个位置,是景德帝平日里处理政事坐的位置。
他笑眯眯地看着面前这几个神色各异的朝中砥柱,渠恺已经算是他的人了,韩建是个软骨头,不值一提,褚阁老致仕之后,尚未提拔新的工部尚书。
因而他直接忽略了一进来就破口大骂的刑部尚书杨和,以及面色沉沉的兵部尚书程白昱。
把视线落在了面色如常的谢阁老身上。
“父皇病重,临危之际,打算将皇位交到本王手里。”
他这话说完,不管是不是他的人,心里都在暗骂,听听这说的是什么屁话!这种话糊弄得过谁!
燕王知道他们不信,但这不重要,他本来也没想拿这话说服谁,只不过是个由头罢了,他继续道:“父皇说这话时,母后就在身边,可以替本王作证,来人,请母后过来。”
他话音落下,杨和与程白昱的脸色顿时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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