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让奶娘跟着,有两个正是表达欲望最强烈,还特别能闹腾的孩子,盯梢的人不会太在意。
大家就干脆抱着孩子谈正事儿,当然,是吃饱喝足把孩子哄睡之后再谈正事。
要不万一孩子学舌几句不该说的出去,大家都玩儿完。
陆含宁和青衫听了后,神色立刻紧张起来,陆母脸上也多是担忧。
最镇定的,还是跟圣人接触最多的陆三刀。
“十六说过,七郎知道的比谁都多,我早就觉着当年大伙儿跑的太容易。”陆父感叹。
武晟帝出身关内道世家,行七。
陆父看了眼陆母,“当年你非说是你表哥太聪明,我就寻思着,那小老儿再聪明,也没见他往七郎跟前凑,大多时候十六都是听七郎的,这些年我一直压在心里呢。”
陆含玉不解,“那您怎么没跟我说过呢?”
“说啥?啥都不说你都打算把家底子给出去了,我要跟你说了,你和青衫俩彪货,还不早偷摸进京面圣了。”陆父翻个白眼。
家里五个郎君彪,俩女郎只有更彪,要不也压不住那五个。
陆含玉和青衫对视一眼,讪讪不说话了。
别的不说,青衫想着进京直入长敬候府取老贼首级,梦都不知做了多少回。
陆父轻哼,“你们当我啥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又开始酿酒了?”
陆含玉感觉小手被季弘远狠狠捏了捏,赶忙解释,“我是想着,与其便宜别人,不如进献上去,怀璧其罪的道理阿爷懂的。”
陆父叹了口气,“你以为七郎那里没有吗?咱们跟着七郎那么多年,早就给出去不知道多少了。”
殷十六多聪明个人啊,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他很明白,他知道自己手里的酒方子多厉害,武晟帝绝对不会允许他有这样的利器在手。
季弘远听到这儿才插话,“若如外父所说,圣……七郎啥都知道,啥也有了,他为何会让殷家被灭门?”
“这就是这些年我们带着人隐姓埋名的缘由啊。”陆父脸上多了几分沧桑,“谁也不知道七郎到底是怎么想的,谁也不敢猜,当年咱们只想着全身而退来着,就这都没能实现。”
与其说殷氏旧部想要报仇,不如说是大家给自己的一个念想,只要忠心没被辜负,那牺牲就是值得的。
若想要杀他们的,杀了殷氏旧部那么多亲眷的,正是他们所忠心的那位,那大家所求,只能是自取灭亡。
陆父不愿意多说这些丧气话,他打起精神,“想那么多作甚,无论如何,咱们都要杀了那老贼,眼下最重要的事儿,当是七郎最心烦的事儿该如何解决。”
季弘远若有所思看了眼强打精神的陆父,顺着他的意思转了话题,“眼下西北不算太平,圣人一直想要御驾亲征,已经被阻止了许多次,还有就是立太子的事儿吵的比较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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