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二人的新房后,季弘远也差不多这意思,他拉着陆含玉的手,满脸控诉,“玉娘,你也知道我身体弱,一紧张就容易生病……”
说话是要讲艺术的。
他记得府试是三天一考,休息一日再考三天,如此连着考三场,那时季弘远就觉得跟被扒了层皮一样煎熬,出来真的大病了一场。
院试要连考九天啊!
倒春寒还不能多穿衣裳,在贡院里吃不好喝不好,那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他要说他季三郎吃不了这个苦?他不要面子吗?
陆家是因他年纪轻轻就中了童生,县学教谕也夸他聪颖,前途可期,才同意把陆含玉嫁给他的。
嫁了人的娘子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陆家人要知道他这想法,杀鸡撵狗还差不多。
陆含玉心想,夜里的时候可没瞧出来他体弱,她会些拳脚功夫都跟不上他浪的速度。
季弘远特别真诚注视着陆含玉幽幽道:“更重要的是,五个舅子嫉妒我娶了他们如此貌美如花又善于经营的妹子,个个都恨不能打死我,跟他们一起去益州,呜呜……我怕没命回来。”
陆含玉预料到季弘远会找借口不肯去益州,要是不能说服他,指不定考前他又要‘病’得起不来身。
她笑着坐在季弘远身边,轻轻替他揉捏肩膀,语气更娇柔得如同春日刚下来的新蜜,“三郎误会我了,我这都是为了你着想。”
三郎他不信。
坦然享受着陆含玉的服侍,季弘远眯起桃花眸子捏着陆含玉的下巴轻晃,“玉娘,大壮可都跟我说了,前几日你才跟大嫂说我能中秀才,敬茶时又暗示阿娘逼我上进,玉娘你是不是想换夫君了?”
陆含玉:“……”果然,色字当头的鬼灵精也还是机灵,不好糊弄。
“嫂嫂们把你贬到尘埃里,夫妻一体我脸上能好看?我好心说几句场面话,都被你当成驴肝肺了。”陆含玉扬起下巴躲开他不老实的手,撅着嘴瞪他一眼。
“要不是你说见鬼,那鬼又讨厌你不上进,话本子里不都说鬼喜欢半夜趴人床头吸人阳气?若不是为了三郎,我,我用得着这般费心吗?”
季三郎:“……”那大都是艳鬼来着。
一想到褶子一大把的老鬼趴自己床头……季弘远打了个激灵,赶紧捂住陆含玉的嘴,把人扣在怀里。
季弘远讨饶,“娘子小心隔墙有耳。”
陆含玉抬起头看他,委屈得红了眼眶,“我不说便是,其实夫君若不愿意读书,我不强求,只盼三郎不要误会我就好。”
刚才季三郎动作一急撞到她胸口……呜好疼。
季弘远怕那老鬼躲在阴暗处听着,他意会过来娘子是好心,赶忙嘿嘿笑着亲她一口,“都是我胡思乱想,玉娘你对我最好了!我指定上进,我上进着呢!午睡起来我就继续去读书!”
等被半推半抱着躺到床上,陆含玉凑在他耳边轻声问,“那我要不要让青衫回一趟县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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