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离开津耀当天,我刚接到辰松的死亡证明,那个掉下来的钢材,本该砸在正下面的我和孟繁,但孟繁推开了我,辰松推了孟繁。”许贺沉十分平静,如猛兽将要蛰伏沉睡,气势渐渐消散,到最后可以一击毙命。
这是自揭伤疤,自我凌迟。
血淋淋的事实面前,喻唯熳只能用力掐着自己的手,试图用这一丝痛意让自己清醒。
许贺沉拍拍她紧攥着的手,极为郑重地说:“辰松有多爱孟繁,我就得报以同等多的照顾。”
话说得极致真诚,让人不得不信服。
许贺沉拍了两下她手背,没拍开,索性使力,强硬握住她的手,喻唯熳手心都抠出血印,她什么话也说不出,只能听许贺沉倾诉残酷事实。
“这份愧,我一辈子忘不了,也不能忘,”许贺沉是对喻唯熳说,却又像是在提醒自己,“但是让这愧变了味儿,是我知道的太晚,也是我不该。”
大雪没有停息,天昏沉沉的,两人离开墓园。
汽车打着了火还没发动,雪花大了些,纷纷扬扬落下,模糊视线,许贺沉突然扭钥匙,灭火。
“你今天说,做什么都可以。”许贺沉扭身,注视她,一字一句开口,眼底氤氲着乞求:“那我要你,信我。”
只有这一个要求,两个字。
不是希望她信他,而是很直接的,要她信他。
*
记者发布会如期召开,独家专访权再次落到电视台的手里。
除了那个专访权,许贺沉一诺千金,娱乐公司的专访也是电视台的,电影频道正愁那档新节目的演员档期难排邀请不过来,这下如获救星。
喻唯熳忙得很,一方面要准备许贺沉的专访材料,还要准备娱乐板块的专访材料。
记者会当天,喻唯熳拿到津耀派出的演员名单,一共五位,都在专访之列。
喻唯熳分到两个人,一男一女,都是当红的演员,她平时不怎么关心娱乐圈八卦,最多爱写影评,对这两个演员的了解不是很多。
许贺沉的专访安排在最后,不着急,喻唯熳正坐在津耀休息室修改那两个演员的采访稿。
低头正投入,休息室由远及近传来有规律的高跟鞋声,离休息室越近,声音越大。
喻唯熳皱着眉,想起身把门关上,刚一抬头,脚步声戛然而止。
有女人推着轮椅,站在门口。
孟繁一副孱弱相,添了几分怜爱感,她说话声更是比平常轻柔:“喻记者。”
喻唯熳起身,声音不冷不热,也打招呼:“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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