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春生的美貌,性情爽朗又十分热心肠,街坊四邻的都对她称赞有加,但就是一样,她的婚事一直迟迟没有着落。
原来徐家绣坊传女不传男,要从女儿中挑出最出众的来继承,女儿留家了自然是要找个上门女婿,徐大娘子一共生了二儿一女,徐如春从小就耳濡目染,一教就会,就是性子还不够沉稳,不然绣娘的手是至关重要,平日都会很细心的呵护,她也不会轻易的伤了胳膊。
徐如春倒是无所谓,对着吴娇娘说道,“我爹当初也说不在乎入赘的身份,说是中意我娘,结果过了几年就受不了闲话,那时候我才刚满月就动手打了我娘,卷了家里银子跑了。”
从徐家绣坊去后街到也不远,两个人一边说着闲话一会儿走,不过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徐如春在说吴娇娘在听。
“左右不过是这种,倒也没什么值得费心的。”徐如春道,“我们徐家的女人就是当男人来用的,我心思不在这上面,我更想要把这家业做大,恢复以往的繁荣,听说以前我家绣坊里人最多时候,足有几百个绣娘,整个郡谁不知道我们家的名头?如今却是…… 娇娘,你绣工好,我娘还夸你做事沉稳,倒是比我好多了,我娘说我做事总是容易意气用事,以后要有不对的地方,还烦劳你多费心了。”
吴娇娘很喜欢这样的坦率豁达的徐如春,而且她记起来,徐家绣房在徐如春的手里当真是发达了起来,真心诚意的说道,“三姑娘你说的什么话,大娘子待我恩重如山,以后需要我做什么,你只管吩咐就是。”
徐如春显然很喜欢吴娇娘,高兴地是说道,“说好了,我们以后一起把绣坊做大,要是能做出贡品来,被陛下奉个皇商就真是光宗耀祖了。”
这世道女人能做的事情很少,但是唯独绣坊不同,是女人可以做主的地方,徐如春能有这样的志向,倒也是难得。
前世吴娇娘能被苏家欺凌到那个地步,固然是自己不开窍,但也因为她离开了苏家就难以存活,世道就是如此。
两个人说着话很快就到了张家肉铺,还没进去就看到一只黑毛土狗蹲在门口,或许是因为张家的卖肉的,经常吃荤腥的缘故,这狗的毛色油光发亮的,眼睛更是有神,见有人来高兴地摇着尾巴站了起来。
“这狗倒是很有灵性。”
那黑狗摇着尾巴往里走,一副要带路的模样,逗得吴娇娘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进了院子里,就看到一个摊位,只挂着一块骨头,却没有旁的东西,不过这会儿天热,放了一会儿就坏了,应该是放在屋里阴凉的地方了。
但是左右看了个遍却没有人。
黑狗倒也十分机灵,去了旁边的牛棚里,不过一会儿就用嘴咬着一个人的裤腿往外拽,那个人显然刚睡醒,头上还沾着稻草,穿着打着补丁的藏青色短褐,揉着眼睛,嘴里嘟囔道,“好你个小黑,我这才刚睡着……”
“我们来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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