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有一天,他会变得面目全非,现在,他还是想守着做人的底线。
“脏!”苏培满脑门儿的官司,懒得多与徐阿水解释,冷冷瞥了他一眼:“你给我紧着皮,赌钱的事情,老子事后再跟你算总账。”
徐阿水吓得缩着脖子不敢反抗了,片刻后嘀咕道:“苏爷爷,柳儿真是,亏得你待她那般好,她却不领情。”
苏培颇为心酸,舔狗的心情,徐阿水懂个屁!
徐阿水撇嘴:“弘时阿哥三天两头身子不好,哪怕是少吃了半口奶,都是了不得天大的事情,全府上下谁不知晓。每次太医前来诊过脉,连方子都不用开。丁保被杀的事情,我就不信李格格不知道,偏生她还要让柳儿出去请太医。若是哪个缺心眼儿的嘴巴不牢靠,说漏了嘴,您说这都是什么事,李格格岂不是自己把跳蚤往头上搁?”
苏培皱眉琢磨,李格格的人肯定跑到胤禛面前去告状了,胤禛又不昏庸,自会管着李格格,厉声训斥道:“你闭嘴,李格格是主子,弘时阿哥也是主子,主子说病了,就是病了,哪由得你置喙。”
徐阿水吓得把脖子又往回缩了几分,再也不敢多话。
苏培一路沉思,来到丁保的住处,门前围着的几个人,见到他们来,匆忙见礼之后,一下散开了,站在远处伸长脖子看热闹。
丁保在马厩管着草料,娶了在浆洗房做活的丫环为妻,儿子如今才三岁。
下人房低矮阴暗,屋子里点着两盏豆大的油灯,丁保的尸身用苇席裹着放在拼起来的凳子上,丁妻眼睛哭得通红,惨白着脸跪在尸身前。
儿子人小不懂事,手上抓着糖吃得一脸脏污,看到人来,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好奇地望着他们。
苏培心里说不出的感觉,丁妻听到动静,抬眼怔怔看来,好一阵才认出苏培,挣扎着起身见礼,双腿跪得僵了,一时没能起来。
苏培摆了摆手,天气已经冷了,丁妻还跪在地上,叹息一声,说道:“你还有儿子,别伤心太过了。地上冷,你起来吧。”
丁妻挣扎着起身道谢,一句话没说完,眼泪又流了出来。
苏培深吸一口气,将那些同情,怜悯全部抛在了脑后,肃然说道:“你也知道,这是贝勒府,断没有奴才下人没了,还能在府上停灵的道理,丁保要赶紧抬出去埋了。”
丁妻抹着眼泪,嗫嚅着说道:“我知道。苏爷爷,我命苦啊,如今孩子他爹不明不白被人杀了,以后叫我们孤儿寡母,该怎么活下去啊。”
苏培神色严肃,说道:“我也同情你们母子,只丁保在府上赌钱,违了规矩,哪怕照着规矩处罚,他也落不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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