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满脸悲愤与焦灼,仿佛在对聂昭声嘶力竭地大喊些什么,可惜她的血液和灵力流失太多,已经听不清他的话语。
这便是他们今生的别离。
……如果,能与他好好道别就好了。
这个念头在聂昭心中一闪而过,却也只是短暂的一闪。
因为,在此之前——
“天帝,你这是何意?”
如今她和巫黎一样,变成了一缕轻烟般的孤魂,被拘禁在一尊形似鸟笼的奇异法器之中。
而天帝就一手提着鸟笼,悠然伫立在俯瞰仙界的高台之上,似笑非笑地侧过头望着她。
聂昭心道:这玩意儿倒有点像金角大王的紫金红葫芦,怪只怪她警惕性不高,被天帝喊一嗓子就憨憨地回了头。
与虎谋皮,焉有其利?
说到底,还是她对封建统治者的本质认识不够深刻,自以为能曲线救国,先从“开明的执政者”手中分得一席之地,宣传革命思想,壮大有生力量,而后再徐徐图之。
这是差点犯了机会主义错误啊!
聂昭在内心痛定思痛地自我批判一番后,重振精神转向天帝:
“天帝特意将我的魂魄抽离,不远万里带回仙界,应该不光是为了请我看风景吧?”
“自然不是。”
天帝仍是一副儒雅斯文的微笑,那笑容就像面具一样紧紧粘在他脸上,俨然已成为一层撕不下来的外置皮肤。
“烛幽是我的左膀右臂、股肱之臣,我怎会暴殄天物,让你在仙界做个毫无价值的摆设?”
他好像打心底里感到惋惜,深深叹了口气。
“若有可能,我也不想这样对你。但你似乎在媸皇身上留了后手,我不得不防,免得一不小心就让你跑了。”
好家伙,连不悔心都被他发现了。
这位“温和懦弱”、“畏首畏尾”的天帝,究竟瞒骗了众人多久?
聂昭心中冷笑,开口却还是一派云淡风轻:
“那敢问天帝,找我这一缕残魂还有何事?总不至于是缺菜下锅吧?”
天帝不置可否地一笑:“别这么剑拔弩张,烛幽。与我们刚见面时一样,我是认真找你谈合作。”
“对了,为了表达我的诚意,不如我先回答你几个问题吧?”
“比如说,关于仙界真正的历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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