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心情沉重地走出主任办公室,但没有马上回病房,而是走到医院外头,父亲掏出烟盒,抽了根烟递给儿子。
田宁忙掏出打火机帮父亲把烟给点上。
父亲抽了一口,又是一声叹息:没想到你妈刚过六十就,唉
田宁不舒服:爸,这不是还没下定论嘛!又不见得一定就是医生不是说要看检测结果才能判断?
但愿吧!父亲仰头看看天,苦笑,什么都是命啊!
田宁抽着烟,想到父母大半辈子的坎坷,差点儿落下泪来,赶忙垂下头,呼吸粗重,被烟连呛了几口。
两人不便在外久待,生怕惹田妈妈怀疑,一根烟抽完就往楼内走。
临进病房前,父亲又叮嘱田宁:一会儿进去见了你妈,别愁眉苦脸的,你妈虽然大大咧咧的,心眼可细着呢!
田宁点头:爸,我知道。
重回病房,田妈妈依旧欢声笑语,整个房间里坐着五六个人,就数她嗓门最大,时不时就逗得旁人哈哈大笑。田宁怎么也想不明白,看起来这样健康的母亲居然会跟癌症扯上关系。
姜还是老的辣,父亲一进门就像换了个频道似的,所有阴郁均一扫而光,还跟母亲开了几句玩笑。可田宁做不到一丝破绽都不露,局促地在床边坐了会儿就找借口要走。
父亲见他状态不佳,就主动送他和夏夏出来。
到了电梯口,田宁劝父亲回去,又道:爸,我明天早上再来。
没关系,你有事忙你的,这里有我。父亲抬手拍拍田宁的肩膀,田宁望着他,欲言又止,父亲已经转身走了。
夏夏在一旁看着奇怪,陪田宁去停车场的路上,见他始终耷拉着脑袋不吭声,不觉也跟着忐忑起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田宁这才把医生的话都告诉给了她,夏夏听完也惊呆了:怎么会这样?
田宁摇摇头,心底一片酸楚。
两人上了车,田宁没立刻发动,趴在方向盘上,闷声说:我知道撞上这种事纯属概率问题,可还是一万个想不通,怎么会让我妈给遇上了。
夏夏也很难过,安慰道:也不见得就是真的,你看阿姨脸色那么红润,如果,如果得了那种病,不是都得面黄肌瘦的吗?十有八九是医生搞错了呢!
田宁忽然转身抱住她,夏夏一下子忘掉自己要说什么,只能沉默,任他抱着。
以往他搂着夏夏时总不老实,可这次不一样,夏夏从他的举止中品出了悲伤,心里也暗暗心疼。
晚饭是在夏夏的出租房里吃的,也是夏夏做的,田宁一直闷坐在沙发里发呆。
吃过晚饭,田宁毫无回家的意思,夏夏也不忍心赶他走,但大热的天窝在四十多平方米的小屋子里总是气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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