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缓的拍着我哄我入睡:傻丫头。
下辈子,我会把这辈子欠你的,都补给你。
别抛下我。
只有你。
对不起。
父皇母妃带我去旷野里放纸鸢,风很大,我牵着线拉着纸鸢往前跑,回头笑道:爹爹,母妃你们看,我的纸鸢飞好高啊,你们快来呀。
他们带笑的脸齐齐望着我朝我走来,却渐渐的如纸鸢般越来越小,脸庞越来越模糊,最后模糊成偏偏裂纹,被风刮的无影无踪。
我惊慌不已,拉着线的手松开朝父皇和母妃跑去,那只离手的纸鸢被风刮卷着,直直的栽下来。
却是我的身子从半空中往下掉。
猛地从梦里醒来,头痛欲裂,全身酸痛的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房里只点着一支幽幽的烛,透着一点稀疏的光亮。
对了,我在芙蓉川。
还有如意。
身上衣着整齐,被褥也都全换过了,手边有只绣花软枕,是如意躺过的。
我咬牙切齿,混蛋,哪有这样欺负人的。
要喊人,嗓子却涩哑疼痛,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
慢腾腾的挪到门口,打开门,宫人们全都站在门口,见我开门,唬了一跳。
一轮昏黄的夕阳,低低的悬挂在树枝上。
出太阳了?我眯眼抬手挡着光线:都傍晚了啊,才睡了几个时辰呐
我嘟囔:如意呢。
内都司昨日就回宫了。
昨日?我脑子一片混乱,钝钝的转不过来:不是今日中午才来的芙蓉川么?
宫人们面面相觑,犹豫相对:公主,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
夕阳刺得我眼生疼,我脑子猛的一阵疼:如意呢?
内都司昨日傍晚已经回宫了。宫人们齐齐跪地。
我无比茫然:为何他要回宫?宫内出什么事了?
奴婢不知
我仍是有什么转不过来:那收拾东西,我们也回去。
跪地的宫女瑟瑟道:芙蓉川外御林军已围的水泄不通,禁止通行,内都司走之前吩咐过了,让公主在芙蓉川多住几日
我钝钝的想了半日,狂奔出门。
铁桶般,插翅难飞的芙蓉川。
远处的皇宫,静谧的沉浸在柔柔的夕阳里。
如意。
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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