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劈头盖脸一通骂,着实把元曦给说懵了。
什么叫“擅自离宫”,不是他让走人的吗?怎的现在出了事,又反过来埋怨起她了?
“殿下既这么想知道,为何不去问您的章二姑娘?”
这回轮到卫旸怔住,像是没意料到她的强硬,又仿佛在思考权衡什么,平整的眉心微微拧起个疙瘩,“有需要,我自会去问。”
这回语气倒是缓和不少。
元曦冷笑,心里像被无数根利针密密麻麻地扎着,深吸一口气,道:“好,那便请殿下先问过她,再来寻我对质吧。”
说完,她扭头就走,连食盒也不愿给他留下。
然步子还没迈出去,身后便探来一道狠力,径直攥住她手腕,一把将她拽了回去。
鹤足灯上的火苗,也被带起的劲风吹得摇晃。
“谁惯得你这般矫情?”卫旸语气带着明显的怒,手上毫不怜香惜玉,拽得她腿摇身晃,踉跄好几步,险些摔倒。
元曦吃痛,蹙眉瞪他,伸手去掰他的手,“你干什么!放开我!放开!”
她生得白,皮肤又极是脆弱,平时稍稍施力便会留下印子。此刻被这般拉拽着,手腕早已通红一片。
卫旸却并未注意,不仅没松手,还越抓越紧。直到她眼尾沁出泪光,喊了声“疼”,他心弦才颤抖了下,终于意识到自己攥着的不是笔,也不是刀,而是她的手。
纤细柔软,不堪一击,他稍一用力就会折断。
少女的温软透过织物经纬传来,依稀还带着她身上独有的冷梅香,灼得他指尖一颤,手上力道随之松懈,却是更加放不下了……
隔着衣袖,还隐隐摩挲了下。
“知道疼,还敢这样放肆,真当我不敢罚你吗?”卫旸余怒未消,冷哼一声,还是放开了她,声线也难得柔软下来。
可不等元曦细细品味,他便从怀中摸出一封信,亮在她面前,“就算先前之事都与你无关,那这个呢?难不成也是章二让你写的?”
灯火照清信封上的字,赫然是元曦早间写给好友,让她帮自己离开帝京的求助信。
竟被他劫了去!
元曦心尖猛地大跳,一时间生出几分做贼心虚的无措,霎着眼睫不敢看他。
卫旸却容不得,捏住她白细的下巴,强行抬向自己,“你想去哪儿?”
彤云渐浓,月亮只剩一团惨淡的光,他的脸也变得模糊不清。
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声音却被月光浸得缥缈。同他指尖的力道一样,明明凝了千斤之力,手背都迸起了青筋,可真正落在她脸上,就只有那么克制隐忍的一点。
到底是比刚才温柔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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