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禛下了车,在老常的监督下进了内门,随即被关进了东厢房。
天气越来越热,房间不开窗,光是坐着就不停地流汗。
秦禛在马桶上刻完字,自己盖上盖子,随即跳到床边,等着小厮进来收拾。
景缃宇见她的伤口恢复得越来越好,饭便也给的越来越少,每天只有一顿中午饭。
她前几日中暑,差点跟这个世界说拜拜,景缃宇才让人晚上给她一点水喝。
小厮叫来福,秦禛的马桶基本上都是他收拾的。
他来得很快,把一小杯水塞在秦禛手里,看着她喝了,再把她绑好,然后带着马桶出去了。
秦禛闭上眼睛,默默地估算景缃之可能出现的时间。
据景缃宇说,景缃之准确无误地追到了吴越省,这期间他一步冤枉路没走。
这说明她被挟持时有人追上来了,但这个人手中无权无势,他怕打草惊蛇,便只跟踪不惊扰地方——其实,惊扰地方也没用,毕竟她在景缃宇手里,任谁来都是投鼠忌器。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飘进来一股烧艾草的味道。
“主子,饭摆好了。”
“嘎吱。”上房的门响了一声。
景缃宇道:“还是院子里凉快些。”
来福道:“主子委屈了,小子明天一早就去买冰。”
景缃宇道:“不必了,以免露了行藏。”
“啧!”秦禛咋了下舌,景缃宇太谨慎了,步步为营,这一路上,他宁愿忍着臭气,也不愿她离开他半步。
大约一刻钟后,院子里又有了说话声。
老常说道:“主子,要不要给她洗洗?”
景缃宇道:“脏着吧。”
老常又道:“主子,那岂不是便宜她了?”
秦禛的汗毛一下子立了起来,她抬头,死死地盯着门口,心道,完了,这老畜生要搞事情了。
“常叔,我恨景缃之,但对一心为民的秦二颇为欣赏,她值得有尊严的死,明白吗?”
“属下明白。”
“呼……”秦禛夸张地呼出一口气,缓缓躺平,闭上了眼睛。
景缃宇在这里住了下来,一连几天闭门不出。
他不走,秦禛便失去了短暂的行走的自由,每天只有中午吃饭能坐起来,傍晚如厕时走动几步。
通过这一路的观察,秦禛觉得,景缃宇除了来福和老常之外,应该还有其他人手,但不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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