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季念然点点头。前几日她每天从早到晚的担心,吃不好睡不好,现在心头压力骤减,就觉得有些饿了,又叫授衣,“等下流火来了,问问她还有什么剩下的吃的,给我也准备一份来。这么大半夜的起来,最觉得饿。”
“那不如我去把王妈妈叫起来,给您下碗面条?”授衣见自家主子忽然有了胃口,连忙提议。
季念然忙摆手,“不用这么麻烦了。”她缓缓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授衣跟在她身后,“我记得之前有人送了些江南一带人家做的甜藕粉来,那个沏成糊糊好吃,沏一碗过来吃就行了。这么晚了,吃得太多也怕不消化。”
“就照着您说的办。”授衣快手快脚地为季念然挽了个家常发髻,简单插了两支簪子以做固定,转身出堂屋安排去了。季念然穿着家常袍子,缓缓踱到炕前坐下,盯着窗外的黑夜出神。
过了片刻,授衣端着一碗藕粉回来,待季念然吃完漱过口,才带着纯钧进来,又转身站到套间门口,不进来,也不离开。
纯钧看起来已经没有很狼狈了,他似乎刚洗过脸,也重新梳过了头发。只有身上风尘仆仆的衣裳,提醒季念然,他到底连续赶了多少天的路。
“二奶奶。”纯钧跪在地上,给季念然磕了一个头,季念然忙让他起来,在屋里寻个绣墩坐下。
“二爷和你们都还好好的?”季念然总归是要自己亲口问一遍、再听到答案才能放下心来。“你也辛苦了。”
纯钧忙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来,上前放到季念然面前的炕桌上,又后退一步低头回话:“二爷让我把这封信交给奶奶,二爷和咱们几个都还好,不过是另有任务……这些事二爷信中怕是都和奶奶说了。这次小的回来,也是有消息要报给老将军知道,等天亮了还要去前面见老将军。”
信封已经有些被雨水打湿了,边角处软塌塌的,季念然撕开信封边缘,从里面拿出两张信纸来。纸上的字迹倒是晕得不多,大致还能看懂,她见确实是秦雪歌的字迹,迫不及待地读起了信。
秦雪歌在信中没有说太多关于自己差事的事,只是说他另领了差事,带人隐了起来,不方便露面。但是有人在京城这边传播谣言的事他已经知道了,怕是寄王那边的人想要逼皇上和太子另派人过去,临阵换将,釜底抽薪——同将军府内众人的观点差不多。
想来,皇上和太子应该也是已经看破了寄王方面的伎俩。
简单描述过自己的差事,秦雪歌又在信中嘱咐季念然要好生保养身子,不要为他担心。并说如果顺利的话,大概十月底他就能回京,季念然也不用等得太久。在这封信的最后,还让季念然代替她多问候几位长辈。
第一遍只是匆匆浏览而过,看完后,季念然又马上重头又读了一遍。第二遍再读,她仿佛又读出了很多新的潜台词来。就这样读了三遍,季念然才终于心满意足地抬起头。在她看信期间,纯钧一直安静地坐在绣墩上,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并不四处乱看。
“你回来送消息了,那湛卢呢?”季念然把信放到一边,打算留着再多读几遍,又问起了秦雪歌身边的另一位小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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