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慕绵紧紧抓着他的胳膊,指尖陷入几欲在上面划过红痕,仰起的视线里,看到昏黄薄暖的灯光,置身温柔交织的密网,她在拥抱里无所适从,噗通的心跳仿佛泉水回荡的声音。
她才知道,谢时蕴为什么要摘掉手上的戒指。
“绵绵,”
男人的视线如坠黑暗,“我不会让你后悔的。”
慕绵顷刻间肺腔窒息,指尖再次想去抓住什么,一只手却被他十指相扣地压在了她头侧。
圆润的指甲盖上画了点点青梅花,和她樱桃酱色的睡裙相衬,谢时蕴的眼底有化不开的浓墨。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哥哥……”
女孩的视线渐渐变得迷茫,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只是轻轻地唤他,等他,知道他会教她的。
“哥哥在这,绵绵别害怕,你表现得很好了,乖。”
慕绵是雨夜下躲在丛林里瑟瑟发抖的小白兔,谢时蕴是那个赏金猎人,他看到了猎物,追着朝她引弓拉弦,蓦地,挡雨的桃花树突然簌簌落下了桃花……
芳草鲜美,落英缤纷。
慕绵的眼角因为疼痛而沁出了泪来。
接着如桃花树上的雨,止不住地落,她知道这不是委屈,但是她想哭,因为,她知道有人会哄她的。
男人的气息低低在她头顶盘旋,而后有道吻落在她的脸颊,一点点接住她如海水般清澈的珍珠泪。
谢时蕴看着她的眼睛,破碎又迷人,他毫无遮掩地对待她,甚至因她滑落的眼泪而变得心动难忍。
因为她零落的声声“哥哥”而变得霸道,侵占,掠夺她的一切。
慕绵看到他碎发上携着的汗珠,于是下意识抬手替他抹开了。
那双桃花眼尾勾起了红线,覆满显露无疑的春色,在慕绵替他抹汗的那一刹那,瞳仁深深,就在她收回手时,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心跳猛然一撞,想挣脱他,下一秒指尖就被他轻轻一咬,她吓得缩了下。
男人的嗓音缱绻沙哑:“绵绵还给哥哥擦汗。”
慕绵觉得他像变了个人,“哥哥,你……”
谢时蕴俯身哄着她:“绵绵这么乖,哥哥实在是,太高兴了。”
她就像那无尽的深渊,引诱着他堕落。
他做不了人了。
房间里的空气似夏热,似化不开的网将他们捆绑,女孩若低婉的哭泣,可他却觉得,越是在这情投意合之际,越应该在一起。
谢时蕴的温柔仅仅在言语上,指腹撩起她鬓边黏汗的软发,在她耳边说:“哥哥现在,是你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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