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余生所有自苦皆源于此。
徐叔青轻轻地点头,他竟笑了起来,“都过去了,是三哥说错话了,不该惹你哭,我们去后院看看。”
当时群狼环伺,年轻骄傲的他又错信了秦家人,不光没保住父母家人,还差点拖累了素琬。
那年他做对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想办法以最快的速度安排徐思曼下了乡,虽然吃了很多苦,但在那里,她才能遇到宋幼湘。
事实上,那时候无论怎么安排,无论去哪里,徐思曼都是必然要吃苦,要同命运抗争的。
徐思曼推着他走向后院。
后院是他们一家人常常会呆在一起的地方。
那里曾是徐母精心打理的后花园,父亲找他们兄弟妹谈心,不爱去书房,最爱把他们叫到花园。
但曾经群芳争艳的花园,如今只剩下左侧一颗被劈过顶的玉兰树。
那是徐家刚搬到这个家时,父母带着两个兄长种下的。
阳光正好,微风轻拂,竟有几分惬意,徐叔曼看着小院,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他还没有去京市求学工作的时候,他们一家人在这个院子里的画面。
“思曼,去帮我拿条毯子,我想在这里坐一坐。”徐叔青笑着吩咐道。
徐思曼指甲掐进掌心,忍痛道,“好。”
……
宋幼湘和魏闻东按着地址找到徐家老宅,屋里屋外都静悄悄的。
独栋的满是法式风情的小楼,那些精美的细节,无时无刻不述说着它的光辉,而屋里空荡,却满是噪杂生活过的痕迹,也昭示着它曾经落魄。
魏闻东牵紧了宋幼湘的手。
他们接到徐叔青和徐思曼要回国的电话,就尽快安排好手头的工作请假赶了过来。
徐思曼在电话里讲,三哥可能不大好了,让他们过来见最后一面。
魏闻东握着宋幼湘的手,察觉到她的手在微微的颤抖。
当时处理老师和师母的后事的时候,宋幼湘也是这样,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不会的。”魏闻东不愿意相信。
怎么可能会是最后一面。
他在给自己打气,也在给宋幼湘鼓劲。
明明抱孩子给徐叔青看的时候,都约好了要一起送孩子去上学,以后要看着孩子成家立业的。
徐叔青向来言而有信,说出口的话从来没有失言过。
两人穿过落地玻璃窗,看到相伴坐在树荫下的兄妹背影,都松了一口气。
正要走过去,魏闻东脚步突然一顿。
宋幼湘不解地看向他,但很快她便反应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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