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茹诗穿戴着云肩,上头坠以吊穗、铃铛等装饰,行走间环佩轻响,彩线飘摇,仿若彩羽仙子般华美夺目。
江茹诗沿着床边坐下,温声细语地问道:“皇上可用过午膳了?”
闻言,皇帝上翘而又稀疏的眉挑了挑,装模作样似地抽鼻子,笑道:“用了些清粥小菜。朕记得其中也没哪道是添了醋的,怎么这房里却飘着股好大的醋味儿。”
江茹诗闹着别扭蹦下榻。
正巧旁边有扇小窗,她几乎不经思索便伸手敞开窗门。
“味儿大?那通一通风呗。”
皇帝现在的身子,如何经得起冷风的吹拂?
可他却只是笑看着少女窈窕的背影,别说出言责怪,甚至连半句质疑声都没有。
这道又黏又腻的视线,让江茹诗身躯微僵。紧接着,她便感受到一阵恶寒透过血液,迅速传遍整个身体。
她不禁顿住,直到恶心的情绪稍微平复,才缩了缩手,转而走回皇帝身边。
江茹诗眉心微蹙,口中不由轻叹一声道:“皇上尽拿妾身取笑。”
皇帝伸长了手,将她散落在额前的碎发拢至耳后。
皱巴巴的指尖,在江茹诗巴掌大的脸蛋儿,轻轻刮蹭了一下,柔得像是春蚕吐出来的细丝。
约莫年纪大的人,总会格外怀恋这类美好而青涩的事物。
因此,每当皇帝和小江氏独处的时候,都会有股回到年轻时的错觉,便也随口打趣道:“朕哪里是笑你?分明是哄着你。”
听罢,江茹诗便以手肘撑着身体,连连往前凑近,道:“是吗?那么妾每日用老家那儿捎来的药方,苦苦炖煮了两个时辰的鸡汤,您可有按时服用?”
顿上一顿,她又放软了声音,“皇上只需把龙体照顾妥当,就是对妾身天大的恩宠了。”
无论假意,抑或是真情,江茹诗这种细致入微的关怀,都着实让皇帝心里无比舒坦。
他轻声答应道:“这是自然,一日也不差。”
“有皇上这句话,妾也能稍微安心了。”
话音落地的同时,江茹诗挺直背脊,骤然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扬了扬尾音,似欲把内心的愉悦之情皆溢于言表。
然而,黑乎乎的中药一碗碗喝下肚,皇帝的病情却始终不见好转,甚至有逐渐劣化的态势。
……
时值秋末,大军奉命班师回朝。
将士们再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北方荒地的寒冷,个个都穿套着厚重的冬袍,包裹严实。
为首的将领押解着北芩王,及当地的高阶官员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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