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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青桃瞠圆了眼,不由得一阵稀罕,“这鹦哥儿平时从不轻易出声的呀!奴婢昨儿个还和红杏姐姐抱怨来着。”

红杏瞧着姚思浅今日心情不错,也笑着打趣道:“看来这鹦哥儿是顶聪明的,还懂得识人,太子爷当真有心了。”

姚思浅何尝不知,魏旻言定在这件事上费了不少心神,嘴上却故意嗔怪道:“这一口一个卿卿的,叫起来多俗气啊!倒不如想个独一无二的爱称。”

“才不会呢!”

青桃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肚里向来藏不住话儿,这下便口没遮拦地说道:“奴婢听闻,皇室夫妻间皆待之以礼,做丈夫的,万万不会和妻子过分亲热。太子爷这是仿着民间夫妇的方式称呼小姐呢,可见得对小姐有多看重了。”

姚思浅听罢,只觉得有股愉悦的感觉从心底冒出芽头来,连带着声音也添了几分笑意,“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要不,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 ”

“小姐!您故意笑话奴婢。”

青桃跺了跺脚,眉目间似有些恼意,但她接下来说出口的话,却让姚思浅感到无比的意外。

“奴婢愚笨,比不得小姐是个明白人。若是奴婢能想通的事情,您心中定然早早就有所察觉……”她顿了顿,“只不过,奴婢还是管不住这多事的嘴,就怕您没能体谅太子爷的心意,白白辜负了这么好的一段姻缘。”

姚思浅抬眼一看,青桃如今正与她同龄,而红杏也就稍长两岁的年纪。

两人都已出落成水灵标致的大姑娘了,却从没开口提过年满出府的事,反倒将整副心思皆费在她的婚事上。

忠心至此,她自是不能亏待了人家,便道:“好,你就记着自己今日这话儿。等来日我给你找着好夫家,可千万别辜负了。”

“方才明明说着小姐的事,这才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就讲到奴婢身上来了?”

主仆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闲扯着,于这方天地里肆意笑闹,丝毫没有察觉外头风雨欲来。

突然间,姚思浅回想起从前几日开始,就一直搁在心里的事情,不由疑问出声,“哥哥最近早出晚归,可知道都是去的哪里?”

红杏思索片刻,如实回答道:“奴婢们终日待在广月阁,对世子爷的行踪不甚清楚。但听其他下人说,世子爷这些日子外出皆没让小厮跟着,据说是和几位户部的大人上了酒楼。”

“户部?”

姚思浅本以为,像姚时安这般清寡的性子应当会往翰林院述职。即便真去了六部,也该是俗称清水衙门的礼部。而吏部贵,户部富,是不少人削尖脑袋都想挤进的窄门。

如今哥哥也成了其中的竞争者之一,姚思浅说不担心那是假的,可更多的却是好奇,背后究竟有什么原因让他起了如此大的转变。

与此同时,昨晚同北芩使者阿木尔密会了大半夜的皇帝,顶着一双疲惫的眼睛跨出殿门。只见猩红的血丝密密麻麻地爬满了他的眼球,看着不仅瘮人,还显尽了老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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